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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张守情是被窗外胡同里叫卖豆汁儿的悠长吆喝声和肚子里咕噜噜的抗议声双重唤醒的。他伸了个巨大的懒腰,浑身骨节噼啪作响,如同猛兽苏醒。推开房门,院子里石磨旁的小桌上,已经摆好了热气腾腾的豆浆、焦圈儿和一小碟咸菜丝。
“哟,黑师傅,讲究!”张守情眼睛一亮,毫不客气地坐下开吃。风卷残云,速度惊人。
他刚放下碗,满足地打了个带着豆腥味的饱嗝,系着那条标志性碎花围裙的黑瞎子就端着一个搪瓷脸盆过来了,盆里放着崭新的毛巾、肥皂,还有一套叠得整整齐齐、深蓝色的……中山装?
“老板,吃饱喝足,该拾掇拾掇了!”黑瞎子笑得一脸真诚(至少墨镜下看起来是),把脸盆往他面前一墩,“热水给您烧好了,在厢房澡盆里。这是新买的衣裳,您试试合身不?您那身……呃,仙气飘飘的(快穿局休闲装),在这地界儿穿出去太扎眼。”
张守情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那套材质奇特、款式简约的“工装”,又看了看那套板正、带着时代烙印的深蓝中山装,撇了撇嘴。不过入乡随俗,养老嘛,怎么舒服(低调)怎么来。他也没多想,端起脸盆,抓起那套中山装,嘟囔着“行吧行吧”,就趿拉着新买的布鞋,晃晃悠悠地朝充当浴室的厢房走去。
听着厢房木门“吱呀”关上,接着是哗啦啦的水声响起,院子里看似在慢悠悠收拾碗筷的黑瞎子动作瞬间一停。他朝旁边抱着刀、如同隐形人般靠在墙根阴影里的张起灵使了个眼色。
张起灵微微颔首。
两人如同配合多年的猎手,无声无息地、极其敏捷地绕到了厢房侧面。那里有一扇糊着高丽纸的老旧气窗,位置开得刁钻,正好对着里面的浴盆方向。高丽纸年深日久,变得薄而半透明,虽然看不清细节,但大致轮廓却能勉强映出来。
黑瞎子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墨镜后的眼神锐利如鹰。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手指沾了点唾沫,极其轻微地在高丽纸某个不易察觉的角落,润湿、捻开了一个米粒大小的孔洞。张起灵则站在他侧后方,目光沉凝,同样透过那个微小的孔隙,向内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