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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莉亚惊魂未定,却立刻按住玛格丽塔的手臂:“玛格丽塔小姐……请别用力!她骨头还没长好!”她转向黛儿,声音依旧温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黛儿,看着我。我叫艾米莉亚,是一个医生。这里是格雷林庄园。你安全了。没有人会再伤害你。”
黛儿剧烈地喘息着,暗紫色的眼眸在玛格丽塔冰冷的逼视和艾米莉亚温柔的坚持之间来回扫视,眼中的狂暴渐渐被巨大的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取代。手腕处传来的剧痛和身体各处火烧火燎的伤痛提醒着她现实的残酷。她最终无力地垂下手臂,闭上眼睛,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只有胸膛还在剧烈起伏。
这次事件之后,莎莉丝特加强了医护室的守卫(主要是玛格丽塔和柏妮丝轮值),但艾米莉亚的耐心和温柔如同最坚韧的丝线,一点点地缠绕着黛儿那颗被冰封、被伤害得千疮百孔的心。
高烧终于退去。断骨在艾米莉亚的照料下开始愈合。伤口结痂脱落,露出新生的、粉嫩的皮肤。艾米莉亚每日的换药、喂食、擦洗身体,成了黛儿混沌世界里唯一稳定的坐标。那樱花粉色的身影和温柔的声音,如同穿透地狱缝隙的阳光,一点点驱散着她心中的黑暗和麻木。
当黛儿第一次真正清醒地、不再带着攻击性地睁开暗紫色的眼眸时,映入眼帘的是艾米莉亚温柔的笑脸和递到唇边的一勺温热香甜的肉粥。
“饿了吧?尝尝玛格丽塔小姐特意为你熬的,很补的。”艾米莉亚的声音带着笑意。
黛儿没有立刻张嘴,只是定定地看着艾米莉亚,又缓缓扫过这间干净整洁、弥漫着淡淡药草清香的房间。没有铁笼,没有血腥,没有疯狂的叫嚣和死亡的威胁。只有宁静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洁白的床单上。一种巨大的、不真实感包裹了她。
“为…为什么?”她的声音嘶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带着长久沉默的生疏和深深的迷茫。
艾米莉亚微微一笑,樱花粉色的犬耳温顺地抖了抖:“因为你是亚人,是我们的同胞。因为格雷林庄园,是亚人可以安身的地方。”她轻轻将勺子又往前送了送。
黛儿沉默了很久,久到艾米莉亚以为她不会再开口。最终,她微微低下头,就着艾米莉亚的手,小心翼翼地含住了那勺温热的粥。暖流顺着喉咙滑下,驱散了体内最后一丝寒意,也仿佛融化了她眼中那层厚厚的冰壳,露出一点微弱却真实的光芒。她第一次感受到除了战斗以外带来的心跳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