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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我(张晓龙):我的床铺在总戈的对面,亮子的下铺。相对而言,它算得上整洁——被褥叠得方正,零碎物品都塞进了床底那只掉了漆的旧木箱里。这小小的一方整齐,是我在这片混沌中为自己保留的微弱秩序感。
“化哥,戈佬,亮子。”
我像完成每日仪式般低声招呼了一遍,声音在凝滞的空气里显得有些突兀。化哥的回应是又一声含糊的“哼唧”。亮子毫无反应,依旧沉浸在他的墙皮世界里。只有总戈……他背对着我的身影似乎凝滞了那么一瞬,手指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疲惫袭来,我走到床边坐下,皮革摩擦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习惯性地,我想把裤兜里丽莹给的那两张二十元旧钞掏出来,放进枕头下那个充当“保险箱”的旧铁皮铅笔盒里(盒盖上米老鼠的笑容都模糊了)。指尖刚触碰到那两张柔软的、带着人体残存温热的纸币边缘,它们皱巴巴的纹理几乎能透过薄薄的裤子传递过来……
“晓龙。”
一个声音,毫无征兆地刺破了房间粘稠的寂静。
是戈佬!
低沉、沙哑,像是生锈的铁片在粗糙的砂纸上反复刮擦,每一个音节都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怪异质感和难以言喻的干涩。他主动开口了?还是在光线如此充足的白天?这反常的程度,比食堂连续一个月免费供应红烧肉还要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