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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眼腕表,冰凉的金属表壳紧贴着手腕皮肤,秒针正执着地爬向锁门时刻的刻度。“快锁门了,我得赶紧上去了。”
我急促地指了指头顶二楼的铁窗,阳光在栏杆上反射出刺眼的白光,“你也快回三楼吧,休息一下,下午还要上课呢。”
“嗯,好。”
丽莹乖巧地应了一声,笑容在正午的强光下显得有些单薄,她纤细的身影快速消失在通往三楼的楼梯拐角。
几乎在她身影消失的同时,我三步并作两步冲上一楼的台阶。二楼楼梯口那扇巨大的铁栅栏门前,宿管王阿姨像一尊铁塔般堵在门内。她手中那串沉甸甸的铜钥匙叮当作响,如同催命的符咒。她那双鹰隼般的眼睛,严厉地扫射着最后几个连滚带爬冲进来的学生,粗粝的嗓门在狭窄的楼梯间和冰冷的铁栏杆间碰撞、回荡:“快点快点!腿脚断了?磨蹭什么呢!锁门了!”
一股混合着焦虑和汗味的气息涌上喉咙。我侧身,几乎是贴着王阿姨那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挤进门缝。就在我身体完全进入的刹那——
“哐啷——!!!”
沉重得令人心悸的金属撞击声猛地炸响,仿佛整个楼道都随之震颤。紧接着是巨大铁锁扣合的“咔哒!”一声脆响,像一把冰冷的铡刀落下,瞬间将门内门外切割成两个隔绝的世界。门内,一股更为浓烈的气味扑面而来——消毒水刺鼻的余味、男孩子们运动后蒸腾的汗酸气、以及门窗紧闭后空气陈腐的闷浊感,像一块湿重的布捂住了口鼻。
走廊深处昏暗而逼仄,只有铁栅窗外投入的光束,将地面切割成一条条明暗相间的牢笼。两侧墙壁斑驳,墙皮卷曲剥落,露出底下深浅不一的灰泥。我熟门熟路地走向走廊尽头,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207室那扇刷着廉价绿漆的木门就在眼前,门板上一道长长的裂纹蜿蜒而下,宛如一道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