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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李梅,中文系的。她歪头笑,梨涡在脸颊上陷出个小坑,我知道呀,新生名单贴在公告栏,你站我前面第三个。
王洒的脸腾地烧起来。原来她早就注意到他了可从开学到现在两周,他在食堂排队总站在她斜后方,在操场跑步总绕着她打羽毛球的身影转,在自习室占座总挑她斜对角的位置——他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原来她早把他的一举一动,都收进了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里。
那天之后,王洒的生活像被按了慢放键。
清晨六点半的豆浆摊,他总捧着个印着卡通兔子的保温杯出现。李梅接过豆浆时,指尖会轻轻碰一碰他的手背:王洒,今天的豆浆要多放糖吗他耳尖发烫,盯着她保温杯上那只歪歪扭扭的兔子,总觉得那抹粉色像极了她笑起来的酒窝。
下午没课的时候,他会溜去中文系教学楼。二楼走廊的栏杆总沾着粉笔灰,他趴在上面,看她在教室写黑板报。粉笔灰落在她发梢,她也不掸,歪着脑袋画向日葵,花瓣歪歪扭扭的,倒比规规矩矩的更可爱。有次她踮脚够高处的黑板槽,发尾扫过他的鼻尖,他屏住呼吸,闻见她身上淡淡的茉莉香——后来他才知道,那是她妈妈种的,晒干了装在布包里。
晚自习后的旧图书馆最是微妙。二楼靠窗的位置永远亮着盏暖黄的台灯,他能看见她低头看书的侧影,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影子,偶尔抬头揉揉眼睛,望向窗外的月亮。有次他假装找书,脚步声在走廊里放得极轻,却听见她轻轻笑:王洒,你今天绕了三个弯才过来。
他的心跳漏了一拍,手指攥着书脊,指节发白。
真正让他慌乱的,是那个暴雨突至的傍晚。
篮球场上的欢呼声被豆大的雨点砸碎时,李梅抱着课本从教学楼跑出来。她的蓝布裙瞬间湿成一绺绺的,发梢滴着水,连鞋袜都灌了泥。王洒鬼使神差地冲过去,把自己的蓝格子伞塞进她手里,转身就跑。
他跑得肺都要炸了,却在转角的屋檐下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李梅举着他的伞,发梢滴着水,鼻尖冻得通红:王洒!你傻呀伞给我,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