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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林秀英,穿着他那年特意托人从苏州捎回来的真丝素色旗袍,坐在这片刺眼的白中间,手脚冰凉得像是刚从冰窟窿里捞出来。
外头天阴得发黑,憋着一场透不过气的暴雨,灵堂里却闷得人喘不上气。
眼泪早就流干了,只剩下两个干涸发涩的窟窿,直勾勾地盯着照片里那张脸。
六十年。整整六十年啊。
十六岁那年,巷子口飘着槐花香,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学生装,红着脸把一朵沾着露水的栀子花塞到我手里,笨嘴拙舌地说:秀英,跟了我,一辈子不让你受委屈。
他做到了。
真做到了。
成亲那天起,灶台上的活儿我没沾过手。
他说油烟熏人,伤皮肤。
生了闺女小慧坐月子,他笨手笨脚地学着炖鸡汤,烫得手背上起了泡,还咧着嘴冲我傻乐:秀英,喝一口,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