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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那个被重逢猝然撕开的巨大空洞,此刻被这荒谬绝伦的现实和那工具二字带来的彻骨寒意彻底填满,冻结成一块坚硬的、棱角分明的冰。
祝翔弋,
我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像结了冰的湖面,底下却蕴藏着足以吞噬一切的暗流。我甚至抬手,理了理胸前被撕开的、价值不菲的蟒袍裂口,动作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近乎残忍的缓慢。要么,你只爱我一个。
指尖划过冰凉的丝绸,触碰到自己同样冰冷的皮肤。要么,你干脆不认识我。
我抬起眼,目光像淬了寒冰的刀锋,直直刺向他那双依旧燃烧着混乱火焰的眼睛,一字一顿,清晰无比:
就是不能,已经成了家,立了业,当了英雄,
我刻意停顿,让这些话在死寂的空气里砸出沉重的回响,还在这里,对着我,说这些混账话。
最后一个字落下,后台的空气仿佛被彻底抽干了。祝翔弋脸上那种不顾一切的疯狂和痛苦瞬间凝固,像被泼了一盆冰水,只剩下灰败的、难以置信的茫然。他张着嘴,似乎想辩解什么,喉咙里却只发出嗬嗬的、无意义的声响。眼里的火焰,熄灭了,只剩下死寂的余烬。
我不再看他,弯腰,捡起地上那顶在方才挣扎中滚落的、象征着常胜将军赵云的盔头。白色的绒球沾满了后台地上的灰尘,脏污不堪。我把它放在旁边一个落满灰尘的道具箱上,像放下一个沉重的、早已结束的旧梦。
然后,我挺直脊背,绕过僵立在柱子旁、面如死灰的祝翔弋,径直走向那扇通往外面小巷的后门。脚步很稳,踩在吱呀作响的木地板上,没有半分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