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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细节在月光下浮现:女人们裙摆打着层层补丁,有个抱着婴孩的少妇正在啃指甲,婴儿的啼哭猫崽般微弱。空气里飘着奇怪的焦糊味,像是把霉米和草药丢进火塘一起煨。
最后问一次。徐阿嬷突然揪住他头发往后扯,后脑勺撞在井沿的闷响惊飞了檐下的乌鸦,谁派你来的
林琛的视线越过老妇人发颤的银丝,望见井沿暗红的苔痕组成模糊字迹。当他辨认出万历廿三年几个小楷时,喉咙里突然涌上铁锈味——不是之前的鼻血,而是某种更滚烫的、带着信息洪流的灼痛。
我...能造水车。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会制盐,懂建房……。井水倒影里,二十张憔悴的面孔同时凝固,有人手里的木盆咚地坠地,惊散了水中的月亮。
抱着婴孩的少妇突然冲过来,脏污的袖口露出腕骨嶙峋的手:真能让我娃喝上奶她的指甲掐进林琛胳膊的力道大得惊人,村东头张寡妇饿得挤出血水也没...
翠云!徐阿嬷的暴喝截断话头,但林琛已经看见老妇人瞳孔的震动。更多女人开始往前挤,灯笼光乱得像夏夜流萤。不知是谁碰到了他后腰的伤处,血腥味在夜风里漫开时,突然响起利器破空声。
都退开!
银光闪过,一柄柴刀深深楔入井沿,刀柄缠着的褪色红布条猎猎作响。人群中走来一名约莫三十上下的女子,左脸从眉骨到嘴角爬着蜈蚣状的疤,但右脸却异常美艳。她拔起柴刀稳稳的架在林琛脖右侧。
证明。她说。
林琛望着刀刃上凝结的夜露,突然想起文档里那段被编辑痛批过于硬核的描写。他缓缓举起仍在渗血的右手,就着刀面反光,在青石板上画出歪扭的图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