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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话她没说,我也没敢问。我知道,这一别,可能就是永别。
连夜去火车站买了票,站票,往深圳去。候车室里全是流浪汉,一股汗臭味。我缩在角落,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手里摩挲着那只金镯子。内侧刻着个安字,是我小时候调皮,用钉子划上去的,我妈一直没舍得磨掉。
火车启动的时候,我给老婆发了条短信:照顾好念念,别让她忘了我。发送失败------我早被她拉黑了。
车窗外的灯一闪一闪往后退,像串断了线的珠子。我摸出烟盒,是空的,就把烟盒捏扁了塞进裤兜。口袋里的金镯子硌着腿,我突然想起我妈塞镯子时说的话:人活着,总有条路走。
是啊,总得活着。
先活着,活成个人样。然后回来,把我妈接走,把欠的债还清,把老婆孩子找回来。
我盯着漆黑的窗外,暗暗攥紧了拳头。不管前面是刀山还是火海,我陈峰,得从这烂泥里爬出来。
**第二章:桥洞下的微光**
火车开进深圳站时,我脚底板已经肿得像发面馒头。站了三十多个小时,两条腿不是自己的了,下台阶时差点栽倒在月台上。
七月的深圳像个大蒸笼,刚出站就被热浪糊了满脸。我攥着口袋里的金镯子,手心全是汗,金属表面滑溜溜的。候车室里那个流浪汉说,深圳的黄金回收店管得严,要身份证登记,我不敢去,只能把镯子用旧报纸裹了三层,塞进内裤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