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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云琢的声音带着哭腔,但眼神却异常决绝。她一手死死抱着自己的文具盒,另一只手猛地抓住我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我的肉里。
根本不需要任何多余的交流。逃离!立刻!马上!离开这个见鬼的操场!
我们像两尾在惊涛骇浪中挣扎求生的小鱼,逆着汹涌溃散的人流,凭借着对校园地形的熟悉和一股求生的蛮劲,朝着操场边缘、通往旧教学楼的僻静小径拼命挤去。耳边是震耳欲聋的哭喊和推搡,后背不断被混乱的人潮撞击。云琢怀里的文具盒隔着金属外壳,依旧能感觉到剧烈的震颤,无声的恐惧尖叫仿佛能穿透颅骨。我背上的书包里,那块橡皮似乎还在用微弱的意识流骂骂咧咧,而傅规粉笔那冰凉的触感,透过帆布,紧紧贴在我的脊背,像一块永不融化的寒冰。
不知撞开了多少人,也不知被踩了多少脚,当我们终于冲破混乱人潮的边缘,一头扎进那条被高大法国梧桐遮蔽的、相对安静的林荫小径时,两人都已气喘如牛,浑身被汗水浸透,狼狈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小径幽深,浓密的树冠遮挡了大部分阳光,投下斑驳晃动的阴影。身后操场上的喧嚣如同隔着一层厚重的毛玻璃,变得模糊而遥远。这里暂时安全了。
呼……呼……
云琢背靠着一棵粗壮的梧桐树干,大口喘着气,怀里的文具盒似乎也安静了一些,只剩下轻微的嗡鸣。她惊魂未定地看着我,琥珀色的眼睛里还残留着巨大的惊恐,晏……晏束……书包……书包在动!
我悚然一惊,猛地甩下书包!果然!那鼓鼓囊囊的帆布包正在地上轻微地、有节奏地起伏着,像里面藏了只不安分的小动物。
放……放我们出来!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