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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鼻的霉味混合着排泄物的恶臭,强行将燕青从昏迷中拽回。喉咙里火烧火燎,每一次呼吸都扯着胸口的剧痛。他费力地睁开肿胀的眼皮。
黑暗。绝对的、浓稠的黑暗。只有高处一个巴掌大的铁栅小窗,透进一丝浑浊的、带着灰尘的光线。身下是冰冷刺骨、湿漉漉的稻草,身侧黏腻的石壁上凝结着不知名的污垢。远处传来断续的、痛苦的呻吟,还有铁链拖过石板的刺耳摩擦声。
开封府大牢!燕青的心沉入谷底。怀里的硬物还在,腰牌冰冷的轮廓硌着肋骨。他挣扎着想坐起,手腕和脚踝传来沉重的束缚感——是粗糙的麻绳和冰冷的铁镣。
“醒了?”一个沙哑、带着浓重痰音的声音在隔壁响起,像砂纸摩擦着耳膜,“小子,犯了啥事,值得龙五爷和府衙的狗腿子一起‘请’你进来?”
燕青循声望去,隔壁牢房更深的阴影里,隐约有个佝偻的人形轮廓。他舔了舔干裂渗血的嘴唇,没吭声。
“嘿,还挺硬气。”那声音嗤笑一声,“看见你对面那个没?新来的,跟你前后脚,也是个硬骨头。进来就嚷嚷着要见推官大人,说那汴河里的‘笑面菩萨’死得冤枉。”
笑面菩萨?燕青心头猛地一跳!他强忍着身上的剧痛,努力向对面的牢房看去。借着高窗透下的微弱天光,他看见一个蜷缩在角落的身影。那人穿着洗得发白、沾满泥污的青色直裰,身形清瘦,侧对着这边,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紧抿的、毫无血色的唇角和下颌绷紧的线条。
就在这时,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铁锁哗啦作响。牢门被粗暴地推开,两个皂隶举着火把进来,后面跟着一个穿着洗得褪色皂衣、拎着个破旧木箱的干瘦老头——是衙门的仵作。
“就这俩?”一个捕快头目模样的壮汉用刀鞘指着燕青和对面的书生,“王推官吩咐,提审前再验一遍那浮尸的伤,你们俩,是最后见过那‘菩萨’的活口,过来认认!”他的目光扫过燕青,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