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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大牢的阴冷潮湿,如同无数冰冷的毒蛇,缠绕着李长安的四肢百骸。霉烂的稻草气味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和排泄物的恶臭,令人作呕。手腕和脚踝上的生铁镣铐沉重冰冷,摩擦着皮肤,留下道道青紫。狭窄的石砌牢房只有高处一个巴掌大的铁窗,透进一丝微弱的光,映照着墙壁上层层叠叠、不知是污垢还是干涸血渍的暗影。
自那场惊心动魄的夜宴被投入此地,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狱卒每日扔进来两个冰冷的、能砸死人的粗粝窝头和一碗浑浊的凉水。没有提审,没有问话,只有无边的死寂和黑暗。如同被遗忘在时间的夹缝里。胡宗宪将他关押在此,显然不是为了审问,更像是某种“处理”前的暂时封存。是在等严世蕃的指示?还是想让他无声无息地“病毙”狱中?
李长安背靠着冰冷刺骨的墙壁,蜷缩在角落的烂草堆里。身体因寒冷和饥饿而微微颤抖,但精神却异常清醒,甚至带着一种濒临崩溃边缘的亢奋。沈墨白那双在假山阴影里凝视他的眼睛,如同烙印般刻在脑海里,冰冷,洞悉,带着掌控一切的残酷。他知道自己是谁!他一直在看着!他把自己扔进这个黑牢,绝不是简单的囚禁!
“凌渊…”李长安下意识地摩挲着空荡荡的腰间,那把带他穿越时空、又赋予他奇异力量的青铜古剑,此刻不知在沈墨白手中被如何处置。冰冷的绝望感如同潮水,一次次试图将他淹没。戚云澜他们呢?刘知事怎么样了?那份勘核底档…
就在意识在饥饿和寒冷中逐渐模糊时,牢房外沉重的甬道里,传来了不同于狱卒的、极其轻微的脚步声。
咔嗒…咔嗒…
声音缓慢、稳定,带着一种金属靴跟敲击石板的独特韵律,在死寂的地牢中回荡,如同死神的钟摆。
李长安的心脏骤然缩紧!他猛地抬起头,死死盯住牢门外那片被火把摇曳光影切割的昏暗区域。
脚步声在牢门前停住。
一张脸,出现在粗大木栅栏的缝隙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