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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铁链,湿滑的石阶,刺骨的山风。每一次抬腿都异常艰难,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肺部的刺痛。汗水(或许是残留的雨水)混合着脸上的泥污流下,视线模糊。下方是令人眩晕的万丈深渊,云雾缭绕,深不见底。李长安强迫自己不去看,将所有意志集中在脚下的方寸之地和那只紧抓铁链的手上。
不知攀爬了多久,在体力即将彻底耗尽之前,眼前豁然开朗。
狭窄的“千尺幢”终于到了尽头。前方是一块相对开阔些的山坪。几株虬劲的古松顽强地扎根在石缝中,枝干如同铁铸。松树下,几间依着山势搭建、极其简陋古朴的石屋掩映在缭绕的晨雾之中。石屋前,一个用天然山石打磨而成的巨大石台,上面似乎刻着纵横交错的线条。
这里地势极高,寒风凛冽,云雾如同白色的纱带,在脚下的深渊和远处的群峰间流淌翻滚,气象万千,带着一种远离尘嚣、遗世独立的孤高与苍茫。
沈墨白在山坪边缘停下脚步,并未立刻走向石屋。他解下腰间悬挂的绣春刀,连同刀鞘一起,随手递给身边一名锦衣卫,动作自然得仿佛卸下了一件寻常的农具。
“你们在此等候。”他命令道,声音不高,却带着绝对的权威。
“是,大人!”几名锦衣卫立刻躬身应命,在山坪入口处散开,手按刀柄,警惕地守卫着。
沈墨白这才转身,看向被山风吹得摇摇欲坠、脸色青白交加的李长安。他的目光依旧平静无波,仿佛在看一件物品。
“跟我来。”他吐出三个字,不再多言,径直朝着那几间石屋走去。
李长安喘着粗气,肺部如同风箱。他看了一眼守卫在入口、虎视眈眈的锦衣卫,又看了看沈墨白走向石屋的背影,咬了咬牙,拖着灌了铅般的双腿,踉跄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