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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我几乎是在御书房的龙椅上熬过来的。
沈寒彻那句冰冷的“您知道后果的,对吗?”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寒光凛凛,随时可能落下。
重拟那份江南水患的奏折,简直比登天还难。
我对着户部那语焉不详的奏报,像对着天书,每一个字都认识,连在一起却如同鬼画符。
需要多少粮?银子从哪儿拨?派谁去盯着?这些问题在我脑子里搅成一团乱麻。
烛火燃尽又添,窗外的墨色由浓转淡,泛出灰白。
我像个被困在迷宫里的小兽,焦躁又绝望。
最终,在天际将明未明之时,我几乎是凭着最后一点直觉和福安小声提点的几个模糊数字,在崭新的奏折上,用尽全身力气,写下了我认为“清晰、明确”的批复。
字迹歪歪扭扭,像爬行的蚯蚓,远不如沈寒彻批阅时那种力透纸背、铁画银钩的遒劲。
但好歹,是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