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9/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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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奴婢该死!”
她重重叩首,额头抵着冰冷的地砖,带着哭腔:“前日崔将军手下信使,于伙房贪饮浑酒,醉醺醺嘟囔…言道…言道前线战事诡异,艰难异常…似…似撞了邪祟…军中闹起怪症,好些兄弟发了狂症,见人便砍,自相残杀…白将军…将军似也…也愁得…鬓角添了几丝白发…崔将军和吴将军亲自带人封了出事最烈的几个营区,日夜轮守,军医署的孙老大夫连着熬了七八宿,试了无数方子,灌下去的药汤都吐了,扎针也扎不醒,反被发狂的兵士伤了手臂…霍将军更是将营中所有懂得堪舆、懂点草药、甚至懂些民间驱邪之术的老兵都召集起来问了个遍…可,可都没用啊!其余,奴婢实不知矣!”
邪祟?发狂?自相残杀?白发?!
宣神谙的心猛地沉入万丈冰窟!一股巨大的、灭顶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白毅在瞒她!他必遭逢远超想象的生死大劫!那梦中无边无际的绝望与孤寂,难道真要重演?!
“蛊…”一个冰冷刺骨的字眼,不受控制地从她齿缝间溢出。
梦中的边塞孤影、那幅被泪水浸透的画像、以及多年前听闻的只鳞片爪的南疆秘闻,此刻如破碎的琉璃,在她因高烧而灼痛的脑海中疯狂碰撞、拼凑。
她幼时随父亲宣昶整理古籍,曾在一卷残破不堪的《南疆异闻录》中,见过只言片语的描述:
那书卷残破,语焉不详,她当时只当志怪传说,一笑置之。如今想来,字字句句,竟与青黛所言严丝合缝!
梦中他孤立无援,于仇恨苦痛深渊煎熬至死。今世,她宣神谙,绝不能再让他独面此劫!一股从未有过的、足以焚尽一切恐惧的勇气与决绝自心底轰然爆发!
她猛地掀开锦被,赤足跃下冰冷床榻,寒气自脚心直窜头顶,却浇不灭胸中炽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