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1/3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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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栖霞谷,桃花落尽,唯余满目青翠,在渐炽的日头下投下浓荫。然而,本该宁静的初夏气息,却被一种无形的、绷紧如弓弦的紧张取代。哨塔之上,瞭望兵鹰隼般的目光死死锁住东南——那条通往豫州宛城的官道,亦是风暴席卷而来的方向。
谷内校场一角,气氛却与这肃杀格格不入。十几个半大少年,大多十六七岁模样,身着略显宽大的皮甲或粗布劲装,正围着几架刚组装好的简易机关弩叽叽喳喳。他们脸上混杂着初临战阵的紧张与难以抑制的兴奋。为首一个浓眉大眼、名叫王延庭的少年,正用力拍着同伴纪信的肩膀,唾沫横飞:“看见没!白将军亲自改的这弩机!力道比寻常的大三成!待会儿让那帮狗崽子尝尝咱们‘栖霞飞蝗队’的厉害!”
少年们眼睛亮得惊人,仿佛手中冰冷的弩机已化为燃烧的火炬。他们望向高处白毅伫立的身影,眼神里是纯粹的崇拜与追随的光芒。
五十里外,“落鹰涧”正酝酿着吞噬生命的狂澜。
深涧如大地裂开的狰狞伤口,千仞峭壁怪石嶙峋,似欲扑人。涧底浊流奔腾,撞击岩壁,发出闷雷般的轰鸣,与穿峡烈风交织,奏响一曲凄厉肃杀的战歌。
枯草碎石被风卷起,呜咽盘旋,仿佛为即将到来的杀戮提前悲鸣。
霍翀矗立矮墙后,玄铁重甲在暮色中泛着幽冷的光。他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佩刀的刀柄——那上面缠绕着一圈磨损严重的旧布。
那是幼妹霍君华多年前稚嫩地为他系上的“平安符”。
想到妹妹此刻深陷敌府,心被文秀和凌益那对豺狼拿捏着,一股暴戾之气直冲顶门!
他猛地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