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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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郑的秋意渐渐深了，晨露落在城墙上，折射出清冷的光。刘璋披着一件素色锦袍，站在官署的回廊下，看着庭院里那棵老槐树。叶片被秋风染成了深黄，不时有几片悠悠飘落，像极了这乱世里身不由己的人。
“大人，这是法正先生拟的《汉中吏治疏》，请您过目。”亲卫捧着一卷竹简上前，脚步很轻，生怕惊扰了这份宁静。
刘璋接过竹简，指尖触到微凉的竹片，目光落在上面。法正的字锋芒毕露，一如其人，疏中细数了汉中旧制的弊病，从税收到徭役，条分缕析，末尾附了十二条新政，条条切中要害。
“孝直的笔锋，倒是比他的刀还利。”刘璋轻笑一声，指尖在“裁汰冗官”四字上顿了顿。汉中刚定，五斗米道的残余势力还在暗处窥伺，此时裁汰旧吏，难免会引起动荡。
他转身回了书房，案上摊着荆州的舆图，襄阳、江陵、长沙的地名被朱砂圈了出来。法正说，刘备在荆州招兵买马，诸葛亮又在南郡兴修水利，看这势头，是想把荆州当成龙兴之地。
“大人，马将军求见。”
马超进来时，身上还带着晨练的汗味。他穿了件玄色劲装，腰间的虎头枪穗子晃了晃，单膝跪地时，甲胄碰撞出清脆的声响：“末将已按大人吩咐，将五千西凉铁骑整编完毕，请大人检阅。”
刘璋扶起他，目光落在他鬓角的白发上。这位曾经威震西凉的锦马超，经历了家族覆灭、寄人篱下的坎坷，眼底多了几分沉郁，却也更添了几分悍勇。
“不必急着检阅。”刘璋递给他一杯热茶，“西凉儿郎远在他乡，水土不服的多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