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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够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的平静,如同极地深海的寒流,缓缓漫过凌以茉沸腾的绝望和愤怒,将她所有的情绪瞬间冻结。那根一直紧绷的、名为“忍耐”和“苟活”的弦,在死寂中发出最后一声细微的崩断声。
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移开了盯在那恐怖面板上的目光。视线掠过贺弈冰冷审视的脸,没有一丝温度。
贺弈依旧站在书桌旁,高大的身影在晨光熹微中投下浓重的阴影。镜片后的目光依旧锐利,带着审视,似乎在评估她此刻的“平静”是否属于他话语逻辑内的“认知屈服”。
凌以茉没有理会他的评估。她甚至没有再看地上那堆象征着屈辱的纸屑,也没有再看那掌控着她呼吸的监控屏。
她只是极其平静地转过身,赤着脚,踩过冰凉的地板,一步一步,走向玄关。脚步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不容置疑的决绝。仿佛要穿过这片由冰冷的摄像头和无形的规则构成的牢笼,走向一个未知的、但至少属于她自己的虚无之地。
贺弈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她的反应……不再指向他预设的任何模型输出端口。没有悲愤的反驳,没有恐惧的退缩,甚至没有一丝被点破“依赖生存”的屈辱。只有一片死寂的、如同深海般的平静。
这平静,比任何激烈的对抗都更让他感到……一丝细微的、难以名状的、仿佛齿轮错位的……失序感。
凌以茉走到玄关的矮柜前。那里放着她日常用的通勤包。她拉开拉链,没有翻找,只是从最内侧一个带拉链的隔层里,抽出了一个薄薄的、对折的A4纸文件袋。
文件袋是普通的牛皮纸色,没有任何标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