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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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堂的香灰还没散尽,赵珩就被官兵押了回来。
他挣扎着踢翻了门槛,锦缎寿衣被扯得歪歪扭扭,乌发散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哪里还有半分侯门贵婿的体面?活像个被从泥里拖出来的泼皮。“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勇毅侯!谢容瑛!你这个毒妇!竟敢联合外人害我!”他的怒吼撞在灵堂的梁柱上,震得供桌上的牌位都轻轻摇晃,长明灯的火苗疯狂跳动,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扭曲得像条濒死的毒蛇。
李大人皱着眉退到一旁,手里的官牌被冷汗浸得发潮。他当了三十年官,审过的奇案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却从没见过这般荒唐的场面——死了的侯爷活了,还在自己的灵堂上撒泼骂街。
谢容瑛就站在那口敞开的棺木旁,素白的孝衣被晨光染成半透明的,手里还攥着那枚染血的暗卫令牌。她看着赵珩像困兽般挣扎,眼底的寒意比棺底的石灰还要冷。“害你?”她轻笑一声,那笑声里裹着冰碴,“赵珩,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说,这侯府上下,谁害你比得上你自己害我来得狠?”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赵珩梗着脖子,唾沫星子喷了押解官兵一脸,“定是你与外人勾结,伪造令牌,买通刺客,想谋夺侯府家产!谢容瑛,你好狠毒的心!”他声嘶力竭地喊着,眼睛却飞快地扫过围观的官兵和侯府亲眷,试图从他们脸上找到一丝同情——可惜,看到的只有鄙夷和惊愕。
“伪造令牌?”谢容瑛缓缓举起那枚黑铁令牌,阳光透过令牌上的镂空花纹,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这令牌背面的编号,与宗人府备案的暗卫名册能对上;刺客阿福的生辰,来福可以作证;佛堂那夜的刀痕,与你护卫佩刀的尺寸分毫不差。赵珩,你还要狡辩到什么时候?”
“一派胡言!”赵珩猛地挣开官兵的手,扑向谢容瑛,却被旁边的捕头一脚踹倒在地。他趴在冰冷的青砖上,看着谢容瑛那双清澈却淬着毒的眼睛,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疯狂:“是你!是你早就知道了我的计划!你故意引我入局!谢容瑛,你这个蛇蝎妇人!”
这话一出,满堂皆惊。连李大人都愣住了,狐疑地看向谢容瑛——难道真的是新妇设计陷害?
谢容瑛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她一步步走到赵珩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孝裙扫过地上的香灰,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我蛇蝎?”她蹲下身,指尖猛地捏住赵珩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看着自己,“那你呢?你假死遁逃,与外室双宿双飞,留我枯守空闺三十年,最后还害我谢家满门抄斩——这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