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8/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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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无形的、粘稠的恐惧,比这酷寒更甚,早已悄然渗透进每一户人家的窗缝门隙,在每个人的心头凝结成冰。
王瘸子和孙大炮那两张凝固着诡笑的脸,成了挥之不去的噩梦。没人敢睡,更没人敢出门,家家户户都紧紧闩死了门,用桌子、木柜死死顶住。
昏暗的油灯在风中摇曳,将几张惊惶惨白的脸映照得如同鬼魅。偶尔有孩子压抑不住的啜泣,立刻就会被大人死死捂住嘴巴,只剩下喉咙里恐惧的呜咽。
屯子中央那棵老榆树,被狂风吹得疯狂摇摆,枯枝发出不堪重负的断裂声,像垂死者的呻吟。
我蜷缩在自家冰冷的土炕上,身上盖着家里所有能找到的破棉被、旧毡毯,依然冻得牙齿格格打架。
怀里紧紧抱着那面从爷爷柜子里取出的神鼓。鼓皮冰冷刺骨,那股若有若无的、混合着血腥和腐朽的腥气,仿佛顺着我的手臂往骨头缝里钻。
每一次窗外风声骤然拔高,每一次屋梁被积雪压得发出“嘎吱”呻吟,都让我浑身一紧,仿佛那盘踞在风雪深处的恐怖存在,正用它冰冷的目光穿透土墙,牢牢锁定了我。
爷爷临终前那绝望的眼神,那“孽债”的嘶喊,还有鼓皮上那片被剥下的、带着血肉的鳞……像冰冷的毒蛇,噬咬着我的神经。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的意识被寒冷和恐惧折磨得有些模糊时——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