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2/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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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瘸子就趴在那,身子怪异地拧着,像条被冻僵的老藤。他那条瘸腿以一种正常人绝不可能做到的姿势,弯折着盘到了后腰上,另一条腿则紧紧蜷在胸前,整个人诡异地团成了一个扭曲的圈。
积雪被他压出一个不规则的浅坑,新鲜的雪沫子还沾在他僵硬的破棉裤上。
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他的脸。那张被山风和岁月刻满了沟壑的老脸,此刻呈现出一种死人才有的青紫色,皮肤绷得紧紧的,像是刷了一层劣质的冰釉。
而就在这张冻僵的脸上,嘴角却极其夸张地向两边咧开,硬生生扯出了一个巨大而僵硬的笑容!嘴角几乎裂到了耳根,露出几颗焦黄的牙齿,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暖意,只有一种凝固到骨髓里的、令人浑身汗毛倒竖的诡谲欢愉。
一根足有成人小臂粗细、顶端尖锐的冰溜子,从他大张的、凝固着怪笑的嘴里狠狠捅了进去,又从后脖颈子斜斜地穿出来一截。
冰溜子上干干净净,没沾一丝血,只有凛冽的寒光在阴沉的天色下幽幽地闪烁。它竖在那里,不像凶器,倒像一支插在冻土里、给某种非人之物上供的邪门香烛。
人群死寂。只有山风打着旋儿从沟口灌进来,发出呜呜咽咽的悲鸣,卷起地上的雪粉,扑簌簌地打在人们僵硬的脸上身上。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混合了寒冷、死亡和难以言喻的恐慌的气味,浓得化不开。
“天爷啊……这…这是遭了啥邪祟了?”
王寡妇的声音抖得不成调,带着哭腔,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