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2/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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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每一次师傅救完人,都会在那个罐子里滴一滴他自己的血。那滴血落进去,悄无声息,连个泡儿都不冒,像被罐子深处的东西一口吞掉。
他摸骨的手停了。炕上那小崽子抖得像风里的枯叶子。
师傅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珠子直勾勾地刺向糊着厚厚棉纸的窗户。
屋外,呜呜咽咽刮了半宿的北风,毫无征兆地,停了。
死寂。绝对的死寂。
紧接着,一声凄厉到能刺穿人耳膜的尖啸,猛地从西屋那间永远锁着门的仓房里炸了出来!
那声音根本不是活物能发出来的,像是烧红的烙铁猛地捅进冰水里,又像是生锈的铁片在刮骨头,带着一种能把人魂魄都撕裂的怨毒。
我浑身汗毛“唰”地一下全立了起来,头皮炸开,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手里的药包“啪嗒”掉在泥地上。
村长和他婆娘“嗷”一嗓子瘫软在地,筛糠似的抖。炕上那断了腿的孩子,眼白一翻,直接没了声息,不知是死是活。
只有师傅关山月,他那张刀劈斧凿般的老脸,在油灯跳跃的光影里,瞬间褪尽了最后一丝血色,变得像刚下过雪的坟包一样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