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6/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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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他的身体重重砸在扭曲变形的车厢壁板上，又翻滚着摔落在冰冷、布满蜡油和金属碎片的地板上。剧痛从全身各处传来，骨头仿佛散了架。他蜷缩着，身体剧烈地抽搐，每一次抽搐都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剧痛和不受控制的呛咳，鲜血混合着涎水从嘴角不断溢出。
意识在无边的剧痛和爆炸后的强烈眩晕中沉浮，如同暴风雨中随时会倾覆的小舟。眼前一片模糊的白光与血红交织的混沌，耳朵里充斥着尖锐的、如同金属刮擦般的耳鸣。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秒，也许有一个世纪。
那毁灭性的白光终于开始黯淡、消散。
车厢内，一片狼藉。
如同被飓风和烈火同时蹂躏过。
金属座椅扭曲成怪异的形状，东倒西歪。冰冷的地板上，覆盖着一层粘稠的、散发着恶臭的暗黄色蜡油，以及散落各处的蜡块碎片和金属零件。仅存的几盏煤油灯在狂暴的冲击后幸存，火苗微弱地跳动着，光线更加昏暗，将这片废墟映照得如同地狱的停尸间。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蜡油恶臭、金属灼烧的焦糊味、还有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
林肆蜷缩在冰冷污秽的地板上，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全身的剧痛。他艰难地、一点一点地抬起头，模糊的视线费力地聚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