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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冰冷刺骨的“嘀嗒”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云昭(林晚)心头激起的涟漪尚未完全平息,方澈关切的声音已至耳畔。
“师姐?你怎么了?脸色突然这么白?”方澈几步蹦回云昭身边,栗色的头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纯粹的担忧,毫无作伪。
他伸出手,似乎想探探云昭的额头,又想起她之前的闪避,手在半空顿了顿,转而指向不远处云雾缭绕的小径,“是不是山顶风太大,吹得不舒服了?走,快跟我下去,到我那儿避避风,暖和暖和!”
少年纯粹而热烈的关心,像一道暖流,瞬间冲散了那声“嘀嗒”带来的刺骨寒意。
云昭定了定神,强压下心头那抹怪异的不安,勉强挤出一个容:“没……没事,可能刚出关,还有点不适应。”
她将方才的异响归结于心神恍惚下的幻听,是那场漫长“噩梦”残留的余音。眼前这生机勃勃、灵气充盈的世界,方澈真诚的笑容,才是真实的!她需要抓住这份真实。
“那就好!走走走!”方澈见她神色稍缓,立刻又恢复了活力,兴致勃勃地在前引路。他并未再走那条仙气缥缈的主径,而是熟门熟路地拐向平台边缘一条更陡峭、更隐蔽的石阶。石阶两旁生满了奇异的植物,叶片闪烁着微弱的荧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硫磺和金属矿物的气息。
沿着石阶盘旋而下,喧嚣声渐渐传来。不再是凡间的嘈杂,而是一种充满活力、富有节奏感的轰鸣与敲击!叮叮当当!如同无数个勤劳的铁匠在同时锻打精铁,间或夹杂着奇异的能量嗡鸣、蒸汽喷发的嘶嘶声,甚至还有某种机关运转的咔咔声。越往下走,声音越是清晰,空气也越发灼热起来。
当云昭跟着方澈转过最后一个弯时,眼前的景象让她再次屏住了呼吸。
这里并非她想象中清幽雅致的仙家洞府,而是一片依着陡峭山壁开凿出的巨大平台,更像一个热火朝天、充满奇思妙想的巨型工坊!平台中央矗立着几座造型奇特的熔炉,炉膛内并非凡火,而是闪烁着幽蓝、赤红或明黄色泽的能量火焰,散发出惊人的热浪,将周围的空气都灼烤得微微扭曲。巨大的风箱由某种不知名的兽皮和金属骨架制成,在无形力量的驱动下,有节奏地鼓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