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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影轩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时,天边刚泛起一丝鱼肚白。我像只刚从泥潭里捞出来的野猫,浑身湿透,沾满腐叶和泥浆,怀里死死抱着那团冰冷滑腻的“战利品”,一头撞进屋内。
“姑娘!”
守了一夜、眼圈乌黑的青霜吓得从椅子上弹起来,看清是我,才拍着胸口松了口气,随即又被我狼狈的样子惊得倒抽冷气,“您……您这是……”
“关门!”我哑着嗓子低喝,顾不上解释,踉跄着冲到内室,反手就把门栓插死。心脏还在胸腔里狂跳,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全身酸痛的肌肉。冷风从湿透的衣服缝隙里钻进来,冻得我牙齿打颤。
青霜手忙脚乱地端来热水和布巾,又翻出我仅有的另一套粗布衣裳。“姑娘,您快擦擦,换身衣服!这要是冻病了可怎么好……”
我胡乱用布巾擦着脸上脖子上的泥水,目光却死死锁在怀里那团被雨水和泥浆浸透的嫁衣上。红色的锦缎在昏暗的晨光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紫色,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泥土和腐叶的气息,熏得人头晕。
“青霜,给我找把剪刀,要最锋利的!再拿个干净的铜盆,多点几盏灯!”我一边脱掉湿透冰冷的外衣,一边急促地吩咐。顾不上换衣服,只胡乱裹了件干爽的里衣。
青霜被我严肃的语气吓住,不敢多问,连忙跑去翻找。
我小心翼翼地将那团湿漉漉、沉甸甸的嫁衣放在屋子中央唯一一张还算干净的圆桌上。布料吸饱了水,沉甸甸地摊开,像一块刚从血池里捞出来的裹尸布。烛光下,那些曾经华丽的金线刺绣被泥污覆盖,变得黯淡扭曲,唯有大片大片干涸后又晕开的暗红血迹,触目惊心。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胃里的翻腾和身体的疲惫,拿起青霜递来的锋利剪刀。冰冷的金属触感让我指尖微颤,但眼神却异常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