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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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霞光把厨房的窗玻璃染成了橘红色，林远正在水槽里冲洗西兰花，泡沫顺着指缝往下淌，像些细碎的、抓不住的心事。抽油烟机嗡嗡地转着，却盖不住客厅里动画片的声音，还有林舟时不时发出的笑声——那是这个家里少有的、不带任何阴影的声响。
“爸爸，西兰花要炒得脆脆的！”林舟从客厅跑过来，扒着厨房的门框，脸上还沾着点薯片的碎屑。
“知道了，小馋猫。”林远笑着弹了下他的额头，“去把脸洗干净，马上就开饭。”
林舟做了个鬼脸，又跑回客厅。林远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那片被“沈老师”和“想你”搅乱的湖水，似乎平静了些。只要看着林舟，他就觉得，不管发生什么，都得撑下去。
锅铲碰到锅底发出滋啦的声响，葱花的香味弥漫开来。林远把炒好的西兰花盛进盘子里，正准备炒下一个菜，手机响了。屏幕上跳动着“沈蔓”的名字，他顿了顿，还是接了起来。
“喂？”
“林远，我今晚要晚点回来。”沈蔓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点嘈杂的背景音，像是在室外，“馆里临时有个会，关于画展总结的，可能要开到九十点。”
“知道了。”林远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情绪，“林舟的作业我会盯着他写完，你不用急。”
“嗯，那……先挂了。”沈蔓的声音顿了顿，似乎还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匆匆挂了电话。
林远看着手机屏幕暗下去，心里没什么波澜。这已经是这个星期第五次了，她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晚归。以前他会担心，会问东问西，现在只剩下麻木的接受——或者说，是懒得再去追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