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3/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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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远的血液好像瞬间凝固了。沈老师——沈江明。他甚至能想象出沈江明打出这几个字时的语气，带着点理所当然的亲昵，像在对一个属于自己的人说话。
沈蔓显然也看见了那条消息。她的脚步顿在床边，背对着林远，肩膀绷得像根拉紧的弦。几秒钟后，她猛地弯腰抓起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操作着，然后把手机塞进了睡衣口袋，转身往门口走，全程没敢回头。
“我陪你去。”林远跟了上去。
“不用，你接着写论文吧。”沈蔓的声音有点发紧，脚步更快了。
厨房的灯亮了，惨白的光线从门缝里漏出来，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贴在走廊的墙上，像个仓皇逃窜的剪影。林远站在客厅的阴影里，没再往前走。他听见冰箱门打开的声音，水杯放在台面上的声音，还有……手机屏幕点亮又迅速暗下去的声音。
他知道她在做什么。她在删除那条短信，或许还有更多的聊天记录，像在抹去什么见不得人的痕迹。
结婚十年，沈蔓从不避讳让他看自己的手机。她说“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他也一直信了。现在想来，那不是信任，是她藏得太好，或者说，是他从来没真正想过去看。
林远走到沙发边坐下，黑暗里，他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沉重而缓慢，像敲在一口空了很久的钟上。他想起沈江明画里的那个背影，想起相册里那张亲密的合影，想起沈蔓说“不太熟”时闪烁的眼神……这些碎片终于在这一刻拼凑完整，露出了最锋利的棱角。
他们不仅认识，不仅是“过去的事”，他们一直都在联系，用一种隐秘的、不容他介入的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