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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将南华市老城区这片密集的居民楼染成深浅不一的灰蓝色。林溪推开家门时,一股混合着油焖虾、米饭蒸汽和淡淡油烟味的暖热气息扑面而来,瞬间包裹了她,与秋夜微凉的空气形成鲜明对比。
“回来了?”母亲周慧兰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伴随着锅铲碰撞的清脆声响和抽油烟机沉闷的嗡鸣。
“嗯。”林溪低声应着,弯腰在狭窄的玄关换鞋。鞋柜旁堆着几个摞起来的旧纸箱,装着不知什么时候的杂物。她将洗得发白的帆布琴盒小心地靠在墙边,动作带着习惯性的谨慎。
客厅很小,一张铺着褪色格子桌布的方桌几乎占据了三分之一的空间。桌上已经摆好了三副碗筷,一盏暖黄色的节能灯悬在头顶,光线有些昏暗,勉强照亮了桌上那盘油亮红润的油焖虾和一碟翠绿的清炒菜心。父亲林建国坐在桌边唯一一张稍显宽大的旧藤椅上,鼻梁上架着老花镜,手里捏着一份当天的晚报,手指捻着纸张边缘,发出细微的哗啦声。
“回来了就洗手吃饭。”林建国头也没抬,视线依旧停留在报纸的财经版块,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平稳。
“嗯。”林溪又应了一声,默默走进厨房旁边的卫生间。狭小的空间里,水龙头有些锈了,拧开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冰冷的水流冲刷过指尖,她垂眼看着自己指腹上因为长时间练习而磨出的薄茧和义甲留下的浅痕。
饭桌上很安静,只有筷子偶尔触碰碗碟的轻响和厨房里抽油烟机固执的嗡鸣。周慧兰端着一碗米饭出来,放在林溪面前。她身形瘦小,系着一条洗得发白的旧围裙,眼角刻着细密的皱纹,那是常年操劳和某种不易察觉的忧虑留下的痕迹。
“今天排练怎么样?”周慧兰坐下,拿起筷子,轻声问林溪,目光落在女儿没什么表情的脸上。
“还行。”林溪夹了一筷子菜心,垂着眼,声音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