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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屿接过饼干,咬了一小口,眼睛弯了弯:“甜度刚好,比我妈烤的少半勺糖,不腻。”
那天之后,烘焙社的烘焙房里多了道固定的风景。苏晓冉每周三雷打不动地来练手,从烤焦的曲奇到歪歪扭扭的纸杯蛋糕,进步缓慢却异常执着;顾屿则成了烘焙社的“编外技术员”,谁的烤箱温度不准、打蛋器卡住了,他都能三下五除二修好,修完就坐在角落的长椅上,看大家做甜点,手里总捏着本机械原理书,却没怎么翻过。
他们的互动像刚打发的奶油,细腻又带着点甜。苏晓冉烤饼干时,会下意识地看顾屿的方向,烤箱“叮”的一声响,她总会先举着烤盘问他:“顾屿,你看这次没糊吧?”顾屿会放下书走过来,拿起一块尝了尝,认真点评:“边缘有点硬,下次出炉后晾三分钟再装盒,会软一点。”
顾屿修烤箱时,会特意把苏晓冉常用的那台调得稍低两度:“她总掌握不好火候,这样保险点。”他去买烘焙材料,会记得苏晓冉不吃坚果,把混合坚果换成纯蔓越莓干;会在冬天提前半小时来烘焙房,把烤箱预热好,让苏晓冉一到就能上手,不用等冰冷的烤箱升温。
我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这些细碎的互动,像在看一场慢镜头的甜点制作。苏晓冉的围裙上沾着面粉,顾屿的连帽衫袖口沾着黄油,他们讨论“淡奶油要打发到干性发泡还是湿性发泡”的样子,比食谱上的步骤还认真;他们分食一块烤坏的蛋糕时,眼神里的笑意比糖霜还甜。
苏晓冉的烘焙笔记上,除了食谱,还多了些奇怪的记录:“顾屿说黄油软化要等手指能按出坑,不能加热融化”“顾屿修烤箱时,睫毛很长,像小刷子”“顾屿喜欢吃柠檬味的甜点,说酸能解腻”。她写这些时,笔尖在纸上停顿的时间,比记烘焙步骤时还长,嘴角偷偷翘着,像藏了块没说出口的糖。
顾屿的工具箱里,多了个小小的保鲜盒,里面总装着苏晓冉送的甜点:烤得成功的曲奇,歪歪扭扭的玛德琳,甚至有次烤失败的蛋挞,他都用锡纸包好收着。有次我瞥见他的课本里夹着张纸条,是苏晓冉写的烘焙步骤,字迹娟秀,末尾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旁边用铅笔写着“顾屿修烤箱专用”。
转折发生在一个飘雪的周末。烘焙社要办“暖冬甜点义卖”,苏晓冉负责烤曲奇和柠檬挞,前一天却发现烤箱的加热管坏了一根,烤出来的饼干一边焦一边生。她急得团团转,蹲在烤箱前掉眼泪:“明天就要义卖了,现在去哪找烤箱啊?”
顾屿是晚上十点来的,手里抱着台家用小烤箱,是从家里搬来的。“我妈说这台旧的不用了,给你应急。”他把烤箱摆在桌上,插电试了试,暖黄的灯光亮起来,“温度有点低,烤曲奇要多十分钟,但胜在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