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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零七分,天色尚未完全亮透。我裹着毛毯,赤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睡意仍像一层薄雾般笼罩着意识。厨房的水壶开始发出细碎的嗡鸣,水汽从壶嘴溢出,在冷空气中凝结成白雾。我机械地按下开关,等待咖啡机缓慢地滴滤出深褐色的液L。
就在这时,余光瞥见窗台——那盆被我遗忘的二月兰,竟然开花了。
它本该在早春绽放,可今年气侯反复无常,先是倒春寒,后又突然升温。我以为它早已错过了花期,甚至懒得再浇水。可此刻,它却安静地舒展着淡紫色的花瓣,边缘微微卷曲,像是害羞的少女提起裙摆。阳光透过玻璃斜斜地照进来,花瓣边缘镀上一层极浅的金色,仿佛某种隐秘的宣告:“我迟到了,但我还是来了。”
我蹲下身,指尖轻轻触碰它的叶片。叶脉清晰,触感微凉,带着晨露的湿润。花盆边缘积了一层薄灰,我有些愧疚,用指腹抹去,心想它竟在这样的忽视里默默积蓄力量,最终还是在某个无人期待的清晨,兀自绽放了。
咖啡的香气在房间里弥漫开来,我捧着杯子,靠在窗边发呆。二月兰的花语是“谦逊”和“等待”,可我觉得它更像是一种温柔的叛逆——不按季节的规则生长,却依然活得理直气壮。
楼下传来早班公交的刹车声,几个穿校服的学生匆匆跑过,书包在背后颠簸。对面的面包店刚刚拉起卷帘门,热烘烘的甜香飘散在街道上。世界已经开始运转,而我的早晨却因为这一朵迟开的花,忽然变得缓慢而清晰。
我忽然想起去年冬天,朋友送我花种时说的话:“养花最有趣的地方,就是你永远不知道它什么时侯会给你惊喜。”当时我只是笑笑,随手把种子塞进抽屉,直到某天整理房间时才想起,便潦草地埋进土里,甚至没认真期待过它会发芽。
可它终究还是长出来了,甚至开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