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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呼吸骤然停止,眼前的一切开始疯狂旋转、扭曲。铺天盖地的银杏叶不再是金色,而是化作了黏稠的血红,兜头盖脸地淹没了我。
苏晚!苏晚!一个熟悉的声音穿透嗡嗡作响的耳鸣,手臂被一股大力抓住,猛地往后一拽。我踉跄着后退,撞进一个带着廉价须后水气味的怀里。
是周屿。我的男闺蜜。他脸色煞白,眉头紧锁,镜片后的眼睛里盛满了恰到好处的担忧和惊魂未定。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别看了!太惨了……我们走!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手掌却异常用力,几乎要嵌进我的胳膊里,强硬地把我从那片惨烈的金色地狱边缘拖离。
我像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任由他拽着,双脚机械地蹭过冰冷湿滑、铺满落叶的人行道。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炭火上。沈延昭那只滑落的手,手腕上那条深蓝色的手链,像烙印一样烫在我的视网膜上,挥之不去。
他……他……我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只发出嗬嗬的、破风箱般的气音,干涩得如同被砂纸打磨过。
唉,周屿重重地叹了口气,声音低沉下来,充满了痛惜,你说延昭他……那么稳重的一个人,怎么偏偏今天开这么快就为了……他顿了顿,似乎不忍再说下去,又像是刻意强调那个残忍的事实,就为了给你过个生日啊!值得吗这鬼天气!
他掏出手机,飞快地划拉着屏幕,然后递到我眼前。屏幕上是几张照片,像素不高,像是从某个监控录像里截下来的。画面中,沈延昭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在雨幕中疾驰,速度快得惊人,轮胎溅起大片浑浊的水花。紧接着,是另一张更模糊的远景,刺目的刹车灯在雨帘中拖出两道绝望的红痕,然后是剧烈的撞击,碎片飞溅……最后一张,是救护车刺眼的顶灯。
你看,周屿的声音带着一种沉重的、仿佛洞悉一切的了然,为了赶时间,什么都顾不上了。这路况,这速度……他再次重重叹息,仿佛在为沈延昭的冲动感到无比痛心。
心脏的位置,那把无形的钝刀又开始缓慢地、反复地切割。沈延昭稳重吗是的。他开车一向很稳,甚至有点过于谨慎。是什么让他发了疯一样在暴雨里疾驰
周屿扶着失魂落魄的我,一直到他停在路边的车里。暖气开得很足,隔绝了外面的冷风和飘零的落叶,却驱不散我骨头缝里渗出的寒意。他沉默地发动车子,没有立刻开走,只是打开了车内的顶灯。昏黄的光线落在他脸上,勾勒出几分疲惫和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