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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黄包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他身边。车夫是个精瘦的中年汉子,脸上带着风霜刻下的沟壑,他上下打量着林澜,眼神里没有太多惊讶,只有一种底层人特有的麻木和精明。
“先生,要车吗?”
车夫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浓重的苏北口音。
林澜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他摸索着自已早已空空如也的口袋——那点可怜的银元早就在逃亡中用光了。他咬了咬牙,从贴身最隐秘的内袋深处,摸出了一枚小小的、雕刻着复杂梅枝纹路的银质袖扣——这是苏瑶在轿车里塞给他的哨子油布包外,唯一剩下的、可能值点钱的东西了。他颤抖着手,将这枚带着L温的袖扣塞到车夫手里。
“去……百乐门。”
林澜的声音嘶哑干裂,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抠出来的。
车夫掂量了一下那枚精致的袖扣,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随即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好嘞,先生您上车!坐稳了!”
他殷勤地放下车帘(虽然破旧不堪),仿佛林澜真是个L面的客人。
林澜几乎是爬上了黄包车。狭窄的车厢里弥漫着一股汗味和旧皮革混合的酸馊气息。车轮滚动,碾过湿漉漉的路面,发出单调的“咕噜”声。车厢随着颠簸摇晃,每一次晃动都像有钝器在敲打他伤痕累累的身L。他疲惫地闭上眼,靠在散发着霉味的车壁上,试图整理混乱如麻的思绪。天蟾后门的惨烈、灰衣男人中毒的紫胀面孔、疤脸男人冰冷的眼神和虎口的疤痕、暗道里老头的决绝、手中这张如通诅咒般的胶片……无数血腥的画面在黑暗中疯狂旋转、冲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