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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刚拐进软装市场所在的商业区，林凌就感觉到热浪透过车窗扑面而来。七月的阳光毒辣得像要把地面烤化，连空气都带着焦灼的温度。吴哥把车停在商场正门口的临时下客区，降下窗户回头说：“你们先下去等我，地下车库入口在拐角，我停好车马上上来找你们。”
“好，不急，你慢慢开。”蒋楠拉开车门，一股热气瞬间涌进车厢，她下意识地抬手挡了挡阳光，“这太阳也太毒了，感觉站一会儿就要融化。”
林凌跟着下车，没一会儿被热气熏得有些发闷，她从包里拿出纸巾，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额前微湿的碎发已经不像出门之前那样的干爽。“早知道带一个小风扇了，”她嘟囔着看向商场大门，玻璃旋转门不断着进出的人，“我们先到门口站站，等吴哥来了再说。”
两人站在大门外的遮阳棚下，视线不由自主地投向往来的人群。这里是全市最大的软装集散地，周末刚过，工作日的上午依旧热闹。穿着职业套装的设计师正和客户低声交谈，手里的图纸被风掀起一角；一对年轻夫妻推着婴儿车慢慢走着，女人指着路边店铺的橱窗笑意盈盈；还有几个背着样品包的业务员匆匆走过，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格外清脆。
“你看那家新开的窗帘店，橱窗设计不错啊。”蒋楠戳了戳林凌的胳膊，指向右侧一家店面，“上次路过还没开业呢，风格挺现代的。”
林凌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还没来得及回应，就被一阵热浪逼得往后退了半步。“不行不行，外面太晒了，”她抹了把额角的薄汗，“我们去大厅里等吧，至少有空调。”
商场大厅宽敞明亮，中央空调的冷风驱散了燥热，林凌深吸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舒展开了。大厅两侧的墙壁上挂记了各个店铺的宣传海报，从轻奢风的吊灯到北欧风的地毯，从复古的木质家具到极简的陶瓷摆件，图文并茂的展示看得人眼花缭乱。
“还好我们有固定合作的商家，不然在这么多店里挑，头都要大了。”蒋楠走到一面海报墙前，指着上面的布艺样品说，“你看这个莫兰迪色系的窗帘，和我们那个客户的需求挺像的，等下可以去问问有没有通款面料。”
林凌凑过去看，手指无意识地划过海报上的色块：“嗯，这个灰调很柔和，不过还是得看实物质感。上次有个客户看中海报上的抱枕，结果实物手感差太远，最后还是换了别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方案细节，偶尔点评几句路过的行人穿搭或手里的样品。大厅中央的喷泉汩汩冒着水，折射出细碎的光斑，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氛味，和外面的燥热仿佛是两个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