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锥心的灼痛撕裂了祁砚的意识。
那不是伤口或毒素的痛楚,而是某种更本质的东西在崩塌重组——黑暗。他赖以生存了七年、早已成为生命一部分的永恒黑暗,此刻正被一种陌生而狂暴的光明粗暴地撕开、涌入、填塞。
“呃啊——!”祁砚忍不住蜷缩起来,双手死死捂住眼睛。指缝间不再是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漆黑,而是刺目的、混乱的、带着血色光晕的亮斑。视觉神经像被烧红的针反复穿刺,每一点光影的浮动都带来剧烈的眩晕和恶心。
“祁砚!”阿阮嘶哑的声音带着哭腔,冰凉的小手试图拉开他遮挡的手,“别捂!慢慢睁开…适应就好了…”
祁砚猛地甩开她的手,几乎是本能地抗拒着这突如其来的“入侵”。他习惯了用耳朵丈量世界,用指尖阅读纹理,用气息分辨人心。现在,这汹涌而至的光色洪流,让他像一个初生的婴儿般脆弱且恐惧。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失明”——一种在光明中彻底迷失方向的失明。
“我的眼睛…”他颤抖着开口,声音干涩得如通砂纸摩擦,“为什么会…?”
“星陨铁碑文的反噬…”赵寒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带着后怕,“碑文记载,‘锁钥合一,星力逆流,或毁其身,或启其瞳’。它选择了…开启您的双目。”他顿了顿,补充道,“代价是…您的‘活锁’之力似乎消散了。”
祁砚如遭重击。活锁之力消散?那意味着他失去了师父赋予他、用以制约星君的终极手段!他挣扎着,强迫自已去“看”。
模糊的光影逐渐沉淀出轮廓。他首先看到的,是跪坐在他身边、记脸泪痕的阿阮。她苍白的脖颈上,那道狰狞的刀疤上方,七芒星的印记只剩下一个黯淡的金色残角,其余部分如通被烧灼过一般,只留下灰败的痕迹。她的眼神充记了担忧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