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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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香,司马一杰的声线稳得像冰面下的水,不高不低,你失态了。他松开揽着李檀腰的手,向前踏出半步。不是要扶她,更像是在他和白香之间,划下一道无形的警戒线。他的皮鞋尖停在离白香沾满奶油的裙摆一寸远的地方,白裙上手工刺绣的999朵玫瑰正在枯萎。
白国栋身体猛地往下一沉,像是被抽掉了骨头。右手更用力地抵住胃部,整条手臂都在痉挛。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从他额角滚下来,砸在衣领上。他牙关咬得死紧,喉咙里挤出压抑不住的、痛苦的闷哼。爸!白香脑子里那团愤怒的火,噗一下全灭了。她使出全身力气,用肩膀死死顶住白国栋往下坠的身体,就像小时候玩骑马游戏时那样,只是这次她背不动这座山。
白国栋整个人弓成了虾米,重量全压在白香单薄的身体上。白香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她咬牙撑住,奶油从睫毛缝隙里看见不远处的地毯上,自己半小时前抛出的捧花正被慌乱的人群踢来踢去。白国栋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像破旧的风箱。他额头抵在白香肩膀上,汗湿的头发蹭着她的脖子,混着消毒水味道的须后水
让她想起重症监护室的走廊。
司马一杰下意识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他看着白国栋那张因为剧痛而扭曲、布满冷汗的脸,第一次,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拧成一个疙瘩。三小时前在休息室,这个人还握着他的手说香香以后就拜托你了,掌心的温度和现在白香肩头的冷汗一样真实。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像是把什么话咽了回去。
阿棠,李檀的指尖用力掐进司马一杰的手臂,指甲陷进西装布料里,这里太乱了,我们先去...她尖细的高跟鞋鞋跟不耐烦地点着地面,哒、哒、哒,像倒计时的秒针。她的嘴唇几乎要贴上他的耳垂,你忘了么顶楼套房的红酒,可比这里的年份好。她身体往后撤,想把他从这片混乱中拉开,涂着丹蔻的手指轻轻勾住他的领带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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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婚礼
叫救护车!白香冲着周围呆若木鸡、举着手机拍照录像的人群尖叫,声音劈了叉。某个戴珍珠项链的贵妇正把镜头对准她黏着奶油的侧脸,闪光灯亮起的瞬间,白香
看清婚庆公司账本上那笔异常的灯光设备费用——原来这场阴谋的舞台灯光,早在一个月前就布好了。脸上混着奶油的泪水流进嘴角,又咸又涩,还有一股甜腻的腥味。白国栋的身体越来越沉,她快撑不住了,手臂抖得像筛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