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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捏着这张旧婚书,另一只手捡起了地上那张伪造的、肮脏的病历单。两样东西,一张代表着我与顾屿行之间那令人窒息的羁绊,一张代表着我此刻被钉上的耻辱柱。我拿着它们,一步一步,重新走向主席台。劣质话筒还歪倒在台面上,发出细微的电流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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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屿行的目光一直钉在我身上,冰冷,锐利,带着审视垃圾般的漠然。许听雪站在他斜后方,脸上那刻意维持的担忧几乎要绷不住,嘴角隐隐勾起一丝弧度。
我走上主席台,脚步很轻,却像踩在每个人的神经上。教导主任铁青着脸,正要开口呵斥。我没有看他,径直走到了话筒前。手指拂过冰冷的金属话筒杆,将它扶正,微微拉低一点高度。
操场上死一般的寂静。几千人屏住了呼吸,等待着我的辩解,我的哭诉,或者我的崩溃。
我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里有尘土的味道,有劣质塑料彩旗的味道,还有一种令人作呕的、名为看戏的兴奋气息。我张开口,声音透过话筒传出去,没有预想中的颤抖,反而平静得可怕,像结了冰的湖面,清晰地回荡在操场上空:
顾屿行。
这个名字念出来,带着一种奇异的、解脱般的重量。我看到他原本冰冷审视的眼神骤然一凝,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似乎没料到我会在此时、此地,用这样的语气叫出他的名字。
这张纸,我举起手中那张暗红色的旧婚书,声音依旧平稳,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朵,是你不要的。你甩在我脸上,说我不配。我顿了顿,目光终于抬起,越过人群,准确地落在他身上。这一次,我的眼里没有任何温度,没有任何期盼,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疲惫和冰冷。今天,这张纸,我将那张伪造的、沾着尘土的病历单也举了起来,指尖用力,两张纸的边缘紧紧贴在一起,是别人硬塞给我的‘罪名’。说我不知廉耻,道德败坏。
操场上鸦雀无声。只有风声掠过旗杆,发出呜呜的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