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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阁老鼻子里哼出一个音节,算是回应。今日在书院,可有异动
一切如常。谢无咎垂着眼帘,目光落在父亲腰间悬挂的、象征宰辅身份的蟠螭玉环上,那温润的玉光刺得他眼疼。他想起了母亲,那个同样喜欢梅花、最终却在这片梅林深处三尺白绫了断残生的女人。她的遗书只有一句:谢府梅林,香得令人作呕。
管好你自己。谢阁老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带着惯有的不耐与警告,莫要再与那些身份不明、心怀叵测之人来往,平白惹祸上身,污了我谢家门楣。他的目光扫过谢无咎,如同在审视一件有了瑕疵的旧物,尤其,离太子远些。
谢无咎的指尖在宽袖里猛地一蜷,指甲几乎陷进掌心。他抬起头,脸上却已是一片恭顺的麻木:儿子明白。
谢阁老似乎满意了,拂袖而去,留下柳氏匆匆对他行了个礼,便像受惊的兔子般追着丈夫的脚步消失在小径尽头。空气里浓得化不开的梅香,混杂着泥土和腐烂枝叶的气息,堵得谢无咎胸口发闷,几欲呕吐。他缓缓走到一株开得最盛的梅树下,粗糙的树皮硌着他的掌心。他闭上眼,仿佛还能看到母亲悬在枝头随风晃动的裙裾。
恨意,像这满林的梅毒,无声无息地渗入骨髓。
谢兄
一个清越温和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谢无咎猛地睁开眼,所有的情绪瞬间被压入深潭,只余下平静无波的表面。他转过身。
太子萧彻踏着满地落红走来。他今日未着明黄常服,只一袭月白云纹锦袍,玉带束腰,衬得身姿越发挺拔如松,眉宇间带着皇家子弟特有的雍容与恰到好处的关切。独自在此这梅香……太过霸道了些。
殿下。谢无咎微微躬身行礼,动作一丝不苟,此花虽烈,倒也……提神醒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