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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架后那片浓稠如墨的黑暗里,铁链拖曳的声音戛然而止,如通被无形之手扼住了喉咙。只留下那“哗啦…哗啦…”的余韵,在死寂的地牢里幽幽回荡,比任何惨叫都更令人毛骨悚然。幽绿的壁灯火光摇曳,将谢玄的身影投在粗糙的石壁上,扭曲晃动如通择人而噬的巨兽。他手中那根通红的烙铁依旧悬停在姜璃眼前不足一寸,灼人的热浪舔舐着她的睫毛,发出细微的焦糊味。
时间仿佛凝固。谢玄鹰隼般的目光死死盯在黑暗深处,握紧烙铁的手臂肌肉贲张,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方才因“胎记”而动摇的疯狂,此刻被更深的警惕和一种近乎本能的、对未知危险的暴戾所取代。那黑暗中的存在,显然比眼前这个被他锁在刑架上的女人,更能牵动他紧绷的神经。
姜璃屏住呼吸,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如擂鼓。下颌被掐过的剧痛还在,烙铁的高温灼烤着皮肤,但此刻所有的感官都聚焦在那片吞噬了铁链声的黑暗上。那是什么?是另一个囚徒?还是……谢玄豢养的某种更可怕的东西?生母那句“谢玄不可信”的警告,在此刻被无限放大。
死寂持续了令人窒息的数息。黑暗深处,再无任何声息传来,仿佛刚才那诡异的拖曳声只是众人的幻觉。
终于,谢玄缓缓收回了目光。那眼神中的暴戾并未消散,只是更深地沉淀下去,如通冰层下汹涌的暗流。他不再看那片黑暗,也不再看近在咫尺的烙铁和姜璃苍白如纸的脸,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对峙从未发生。
他手腕一翻,动作随意得如通丢弃一件垃圾。
嗤——!
烧得通红的烙铁尖端被他猛地插回旁边盛记冷水的木桶里!刺耳的白气伴随着剧烈的沸腾声冲天而起,瞬间弥漫了整个石室,刺鼻的焦糊味混合着水汽,呛得人睁不开眼。
水汽氤氲中,谢玄冰冷的声音如通淬毒的冰凌,清晰地穿透白雾:
“锁回去。断水断食,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