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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罐子娘……姜璃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苍白憔悴、咳着血却仍温柔注视她的妇人身影。那是这具身L的生母,唯一的软肋。
花轿猛地一顿,停了下来。外面传来隐约的喧嚣和鼓乐声,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压抑。王嬷嬷粗鲁地一把扯过轿内一块通样粗糙的红布,胡乱盖在姜璃头上,遮住了她冰冷审视的目光。
“快!扶新娘子下轿!别误了吉时!”
王嬷嬷尖利地对外面吆喝着,自已则用力掐住姜璃的手臂,半拖半拽地将她拉出了花轿。
红盖头遮挡了大部分视线,姜璃只能透过布料的缝隙,看到脚下坑洼不平的青石板路。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檀香味扑面而来,几乎盖过了脂粉气。她微微侧头,透过盖头底下的缝隙,看到旁边一双穿着精致绣鞋的脚,鞋尖缀着明珠,稳稳地立在那里。鞋的主人手中,一串深褐色的紫檀佛珠被捻得飞快,发出细微急促的“咔哒”声,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焦躁与狠戾。
是王氏,姜府的当家主母,姜璇的生母,也是下令毒杀她生母的凶手。此刻,这女人正披着慈母的外衣,亲自送“女儿”出阁。
“阿璃啊,”
王氏的声音刻意放得柔和,却像毒蛇吐信,冰冷滑腻,“替阿璇嫁了,安安分分的,你娘的药,府里自会按时送去。若是不懂事……”
她捻动佛珠的手指猛地一顿,声音压得更低,只有近在咫尺的姜璃能听清,“…那药,就换成砒霜吧。”
檀香味混合着这赤裸裸的威胁,让姜璃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垂在宽大嫁衣袖中的手,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留下几道月牙形的血痕,尖锐的疼痛勉强压下那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杀意和屈辱。她需要时间,需要了解这个陌生的世界,更需要找到活下去的力量。生母的命,此刻就是悬在她头顶的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