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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也纳金色大厅的穹顶下,水晶吊灯将时弈的影子投在三角钢琴上。当《无尽夏章》的旋律再次响起,温楚遇抱着吉他走上舞台,琴弦震颤的余韵里,他望见观众席前排坐着几个熟悉身影——是北方大学的教授,还有小城里总爱听他们即兴演奏的老街坊。
谢幕时,热情的观众用掌声将两人留在舞台。时弈突然对着话筒用德语说了句什么,场务随即递来两杯香槟。温楚遇被他揽着腰,听他用带着笑意的中文说:“这里的规矩,成功演出要共饮交杯酒。”透明酒液在杯盏中晃动,倒映着对方眼底流转的星光,就像那年海滨小城的月光。
散场后,他们沿着多瑙河畔漫步。温楚遇的手指被时弈紧紧扣住,河风卷起他的围巾,扫过时弈手背。“其实当年你偷偷改志愿的时侯,”时弈忽然开口,指尖摩挲着温楚遇手背上的吉他茧,“我在你书包里塞了张字条。”
“什么字条?”温楚遇转身,路灯将两人的影子叠成一团。
时弈从西装内袋掏出个褪色信封,泛黄的便签纸上只有一行小字:“你是我所有偏题的答案”。温楚遇的睫毛猛地颤动,那些被时光沉淀的过往突然翻涌——高考前偷偷塞进口袋的薄荷糖、雪夜急诊室里紧握的手、还有阁楼琴房里无数个灵感迸发的深夜。
回程的航班上,温楚遇枕着时弈的肩膀浅眠。他梦到许多个平行时空:在另一个夏天,他们或许擦肩而过;在某个雪夜,他们没能握紧彼此;但最终,所有的轨迹都殊途通归,化作无名指上的戒指,和琴谱扉页上的签名。
晨光再次漫进海滨小城的阁楼时,时弈正在调试新到的吉他弦。温楚遇从背后环住他,下巴蹭着他后颈:“下个夏天,我们去冰岛看极光吧?”琴弦发出清脆的回响,时弈转身吻去他嘴角的面包屑:“好,再写首曲子,就叫《极光方程式》。”
窗外的蝉鸣依旧热烈,海浪不知疲倦地拍打着礁石。琴谱架上,《无尽夏章》的尾音旁,不知何时添了行新的批注:“∞=你+我,此公式,无解,亦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