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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滴敲打着窗户,像一支永无止境的练习曲。程煜坐在钢琴前,左手悬在琴键上方,右手无力地垂在身侧。
三年来,每个雨天都是如此——他试图弹奏些什么,最终却只能收获满室寂静和右手传来的阵阵刺痛。
窗外,五月的雨将整个城市笼罩在灰色的薄纱中。程煜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雨水在玻璃上蜿蜒而下。三年前的那个雨夜,他驾驶着新买的跑车从音乐厅回家,一辆失控的卡车改变了一切。他的右手——那双被乐评家称为上帝亲吻过的手——如今连握紧一杯水都困难。
程先生,您的快递。管家在门外轻声说道。
程煜没有回头:放在桌上吧。
那是一份烫金的邀请函,封面印着国际青年音乐节的标志,在晨光中泛着刺眼的光。程煜用颤抖的右手捏着信封,指腹摩挲过那个熟悉的logo。往年的这个时候,他都是评委会主席,坐在铺着红丝绒的评委席上,用几个简短的音符就能决定一个年轻人的命运。而现在,荣誉嘉宾四个字像一记响亮的耳光。
呵。程煜冷笑一声,邀请函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准确落入垃圾桶。金属桶身发出咣当的回响,在空旷的公寓里格外刺耳。
窗外的雨下得更大了。他机械地穿上那件穿了五年的卡其色风衣,右手袖管空荡荡地垂着。门边的黑伞沾着上次出门时的雨水,握把上已经生了锈。这三年,他养成了雨天出门的习惯——只有在这样的天气里,路人才不会对一个瘸着右手的过气音乐家投来异样的目光。
中央公园在雨中变成了一幅水墨画。程煜沿着湿漉漉的梧桐小径慢慢走着,黑伞在头顶摇晃,雨滴在伞面上敲击出杂乱的节奏。突然,一阵吉他声穿透雨幕,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刺入他千疮百孔的心脏。
那旋律......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