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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索着,肋骨钝痛清晰传来,每一口呼吸都牵扯着伤处。手电筒早不知去向,黑暗中全凭触觉。指尖摸到的冰冷岩壁……一块松动的碎石……然后,在几块垮塌的岩板交错成的狭窄空隙底部,他碰到了一块触感迥异的物件。
那东西冰冷,尺寸略大于成人的手掌,质地奇异,既非金属也非玉石,更像是某种致密无比的骨质化石,边缘却光滑得不可思议。就是它,发出着那种顽固的嗡鸣,细微的震动通过指尖神经,一路麻到他的小臂。
身后传来沉重的机械轰鸣和模糊的呼叫——救援队开始清理塌方入口了。林墨用尽最后力气,将这发出嗡鸣的骨板塞进战术背心最内侧的暗袋。嗡鸣贴着他的心脏位置,沉甸甸的,像是揣着一颗自远古遗落于此的冰种心脏。
无菌病房弥漫着消毒水和伤药的味道。肋骨处的疼痛被药物强行压下,只剩下一种迟钝的胀感。窗外城市的霓虹光污染透过百叶窗缝隙,在墙上拉出长长的、失真的光栅条纹。床头柜上那件东西静静躺着。
林墨小心地拂去它表面残留的细沙和岩粉。此刻在手术灯下审视,它的真貌更加惊人。形态酷似人类胸廓的一部分,带着微妙的生理曲度,颜色呈现出一种温润致密的象牙白,但灯光打上去,内里却折射出一种极深邃的、仿佛有实质流淌的幽蓝。
没有接口,没有缝隙,浑然一体。但之前那种嗡鸣,此刻已转化为另一种存在——当指尖反复摩挲过某个极微小的凹点时,病房里的LED灯会突然无声熄灭零点几秒。一次,两次……规律重复。这绝非偶然。
……像是某种生物晶体硬盘,利用生物体本身的压电或者生物电流场效应来读写数据林墨对着电话那头国家物理实验室的章院士低语,声音还有些嘶哑,眼睛却死死盯着桌面上一摊刚打印出来的、潦草如天书般的扫描图稿。仪器能检测到其内部存在高强度、极端精密的量子比特纠缠态阵列,并持续向外逸散着一种频率诡异的非电磁波,其传递机制超出了现有理论认知。
而且,小墨,我们检测到了‘索引’。章院士的声音罕见地透着一丝疲惫的颤抖,一种复杂的……概念性关联图谱,直接投射在扫描它的那些高精度场发生仪的显示端口上。是中文！古老的象形变体,但核心语义明确指向……院士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平复呼吸,……意识上传。
城市的喧嚣通过隔音极差的窗户传进来,却仿佛在千里之外。林墨的目光死死锁在那片骨白的物体上。
意识上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