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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出现显然吓了他们一跳。其中一个身材矮胖、头发油腻打绺的男人猛地向后缩了一下,差点撞到墙壁。另一个瘦高、颧骨突出的男人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一根锈迹斑斑、看起来是从病床上拆下来的铁管。唯一的那个女人,大概三十多岁,脸上残留着些许秀气的轮廓,但此刻只剩下憔悴和惊惶,她下意识地捂住了嘴,把一声惊呼硬生生憋了回去。
谁!瘦高个的声音嘶哑干涩,充满了戒备,手里的铁管微微抬起,指向我。
我停下脚步,双手撑住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冰冷的空气刀割般刮过喉咙。停……停尸房……我费力地挤出几个字,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那个……清洁工……在缝尸体……他追我……
清洁工三个字像是一道无形的咒语,瞬间击中了他们。矮胖男人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身体筛糠般抖了起来。瘦高个握铁管的手猛地一紧,指关节捏得发白,眼中的恐惧几乎要溢出来。那个女人更是发出一声短促的抽泣,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眼泪无声地滚落。
你……你从‘屠夫’手里跑出来了瘦高个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上下打量着我,目光落在我赤裸的、沾满灰尘和血污的脚上,你……你是新来的怎么连鞋都没有
屠夫我捕捉到这个令人胆寒的称呼,喘息着问,那是什么东西
不是东西!矮胖男人带着哭腔,神经质地左右张望,他是……他是这栋楼的魔鬼!每天晚上……晚上他都会出来!只要被灯光照出影子……他就……他就……他似乎想起了极其恐怖的事情,牙齿咯咯作响,再也说不下去。
他猎杀我们。瘦高个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认命的绝望,把他觉得‘不合格’的……拖走。拖到停尸房……或者……或者别的地方。没人知道那些被拖走的人最后怎么样了,除了……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更深的恐惧,除了那些……被缝起来的‘藏品’。
藏品我打了个寒颤,想起停尸房里那两具被粗针大线缝合的残破尸体,胃里又是一阵翻腾。
对,藏品。那个女人终于放下了捂嘴的手,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眼神空洞,他会把‘合格’的部分……拼凑起来……缝好……挂在停尸房……或者……或者放在一些房间里……像……像展览一样……她的话音越来越低,最后变成了压抑的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