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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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英雄的光环背后,谁来清理沾满血迹的盔甲在战争的废墟之中,谁用双手救回一条条普通人的命她是埃拉拉,一个被忽视的女仆,一个隐姓埋名的草药师。在王国最喧嚣的史诗中,她从未上场,却悄然改变了结局。当光辉英雄倒下、吟游诗人喉咙沙哑之时,真正的疗愈,从她指尖的青草开始。
这是一个关于隐忍与力量、仇恨与选择、默默无闻却坚韧如根的故事。风暴终会过去,而她,仍将静静守护大地的生长。
(一)日常劳作与英雄的袜子
清晨的薄雾像一位喝醉了的幽灵,赖在城堡的垛口不肯离去。阳光则像个耐心的债主,一缕一缕地穿透石墙的缝隙,试图把这懒惰的家伙赶走。埃拉拉推开厨房旁那扇吱嘎作响、比她本人历史还悠久的木门时,感觉自己就像是这场光与雾的战争中一个不起眼的步兵。
她手里提着一桶水,脚步轻盈得像只猫,坚定得像个讨债的。这两种特质在一个女仆身上完美融合,是多年来在光滑石板路上躲避管家、贵族和他们随地乱扔的香蕉皮(天知道他们哪来那么多香蕉)练就的绝技。她的双手,如果吟游诗人看到了,大概会写一首名为《饱经风霜的地图》的悲情诗。指尖布满细小的伤痕和厚实的老茧,但她的动作却快得像个街头变戏法的,仿佛她和抹布、水桶、扫帚之间有着某种神秘的血缘关系。
她是埃拉拉,城堡女仆团中的一员,编号……呃,没人关心编号。她的主要职责,是照料天选之子、王国希望、金发帅哥——年轻英雄艾登的居所。
艾登的房间,用埃拉拉的内部吐槽来说,就是一个自恋狂的巢穴。墙上挂满了家族战旗,每一面都用金线绣着一些夸张的猛兽,看起来像是喝醉了的裁缝对着动物图鉴一通乱扎的产物。壁炉架子上,祖先们的画像一字排排开,个个都板着一张你欠我五个金币的臭脸,用审视的目光俯瞰着房间里的一切,尤其是正在打扫的埃拉拉。她总觉得,如果她哪天擦地时偷懒少擦了一块砖,其中一位长着八字胡的祖宗就会从画里跳出来,用他那镶满宝石的权杖敲她的头。
今天的第一项任务:英雄的靴子。埃拉拉弯下腰,用一块柔软的旧布——据说是某位伯爵夫人不要的旧衬裙改的——仔细擦拭。靴子本身没什么,但靴子旁边那双袜子,哦,圣光在上,那简直是炼金术失败的产物,散发着一股能让黑暗领主的军队闻风丧胆的神秘气息。埃拉拉每次都得屏住呼吸,用火钳把它们夹起来,扔进特制的英雄专用生化武器处理桶里。
她一边擦着艾登那亮得能当镜子用的盔甲,一边思绪飘飞。这盔甲,每天擦得锃亮,可据她观察,艾登穿着它上战场的次数,远没有穿着它在庭院里摆造型给女仆们看的多。
思绪不可避免地滑向了她的秘密。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仆。她的母亲是村里最好的草药师,能用路边的野草治好领主儿子的痛风,也能用不起眼的根茎让垂死的老人多活几年。母亲教给了她所有知识——蓍草能止血,柳树皮能退烧,还有一种长得像小丑帽子的蘑菇,少量能让人看见仙女,过量能让人看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