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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金少棠的嘴角勾起一个古怪的弧度,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嘲讽。“张医生,你是在跟我讲笑话?把他弄到外面医院去?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七十六号抓了个肚子里藏东西的‘纸人’?还是说,你打算就在这间屋子里,用你那套家伙什,给我表演个剖腹取物?”他环视着这间弥漫着血腥、汗臭和消毒水混合气味的污秽房间,眼神冰冷。
张医生的脸瞬间白了:“金秘书,这…这里条件太差,感染风险极高!没有无菌环境,没有血源,没有麻醉师,一旦开腹,大出血或者更严重的感染几乎是必然的!他…他很可能下不了手术台!”他几乎是喊出来的,带着医者的本能和对自已处境的恐惧。
“下不了台?”金少棠重复了一遍,缓缓踱步到陈烬床边。他俯视着这张在死亡边缘挣扎的脸。高烧让陈烬的颧骨显得更加突出,眼窝深陷,嘴唇干裂起皮,呼吸急促而浅表。汗水浸湿的乱发贴在额头上,整个人透着一股腐朽的气息。金少棠伸出手,不是手套,而是他保养得宜、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碰了碰陈烬滚烫的额头,又滑到他颈动脉的位置,感受着那快速而微弱的搏动。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金少棠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一块真正的废铁,一堆烂肉。”他收回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那灼人的热度。“耗子死了,他拼死护着的东西也烂了。线索全断…上面追问起来…”他顿了顿,没有说下去,但张医生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金少棠的眼神在陈烬脸上逡巡,那里面没有了之前的暴怒或戏谑,也没有多少怜悯,更像是一个赌徒在审视自已最后、也是风险最大的筹码。他想起陈烬在垃圾场躲避危险的本能,想起他吞下密码本的疯狂,想起他在酷刑下那近乎非人的忍耐力…还有刚才昏迷中呓语的那个词——“铁丝”?这是什么意思?耗子的代号?还是别的什么?
“这块‘废铁’…好像没那么容易烧化。”金少棠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奇异的决断。“他这条烂命,还有点用。”
他猛地转过身,眼神锐利如刀:“张医生!”
张医生一个激灵:“在!”
“我给你弄地方,弄药,弄助手!尽你所能,保住他的命,把肚子里那该死的玩意儿给我取出来!”金少棠的语气不容置疑。“人死了,我担着!但要是因为你的‘不敢’或者‘不行’让他死了,或者东西没取出来…后果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