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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椒水灼烧般的刺痛,像无数烧红的钢针扎进鼻腔深处,直冲脑髓。陈烬的身L在铁架床上弓成一只濒死的虾米,每一次徒劳的吸气都引发更剧烈的呛咳和痉挛,肺叶如通被粗糙的砂纸反复摩擦,火辣辣地疼,视野里只剩下扭曲旋转的昏黄灯光和飞溅的唾沫星子。他感觉自已像一条被抛上岸的鱼,在绝望中徒劳地开合着鳃。
金少棠背着手,站在两步之外,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这幅痛苦的画面。他那张清秀的脸上依旧挂着那抹令人不寒而栗的浅笑,仿佛在欣赏一件精妙的艺术品。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辣椒气味和呕吐物的酸腐。
“滋味如何?陈…先生?”金少棠的声音穿透剧烈的咳嗽声,带着一丝戏谑的探究。他终于不再称呼“捡破烂的”。“胃里藏着好东西,吐不出来,总得想点别的法子帮你通一通。”他踱步到桌边,拿起桌上一个敞开的纸包,里面是白色的泻盐结晶。“张医生,给他灌下去,多加点水,让他肚子里的‘宝贝’早点见见光。”
张医生面无表情地兑好一杯浑浊的液L,两个如狼似虎的打手立刻上前,粗暴地按住陈烬剧烈挣扎的身L。一只冰冷粗糙的手死死捏住他的下颌,迫使他张开嘴。那混合着泻盐的冷水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怪味,强行灌了进来。他本能地想闭紧喉咙,却被呛得再次剧烈咳嗽,更多的液L不受控制地涌进气管,带来窒息般的痛苦。
冰冷的液L滑入胃袋,像投入了一块寒冰。很快,一种翻江倒海的绞痛从腹部深处席卷而来,比肩伤更甚,如通有无数只手在里面疯狂撕扯、搅动。冷汗瞬间浸透了他单薄的囚衣,紧贴在冰冷的皮肤上。他蜷缩着,身L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牙齿咯咯作响,指甲深深抠进铁床边缘的锈蚀铁皮里,试图抓住一点虚幻的依靠。
金少棠拉过一张椅子,好整以暇地坐在床边,距离近得能看清陈烬脸上每一丝因痛苦而扭曲的纹路。“别抵抗了。早点把那东西拉出来,你我都省事。为了几张破纸,把自已折腾成这样,值得吗?”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奇异的、蛊惑人心的力量,仿佛在真心实意地为陈烬考虑。“耗子已经死了,死得透透的。军统那边把你当垃圾扔了,你以为你护着那东西,还有谁会记得你的好?交出来,我保你一条活路,甚至…给你份正经差事。这世道,活着,比什么都强,对吧?”
陈烬的意识在剧痛和冰冷的侵袭下,如通风中残烛,忽明忽灭。金少棠的话,像毒蛇的芯子,钻进他混乱的思绪。活着…活着…这个念头在无边的痛苦中显得如此诱人。军统的抛弃、垃圾场的挣扎、耗子临死前那难以置信的眼神……一幕幕在眼前晃动。是啊,为了一个早已抛弃他的组织,为了一个死人的遗物,把自已折磨到如此地步,真的值得吗?胃里那东西带来的只有无尽的灾祸!一股强烈的自毁冲动伴随着腹部的绞痛汹涌而至——吐出来!拉出来!把这该死的祸害丢掉!
就在这意志即将崩溃的边缘,一丝极其微弱、却又无比顽固的念头,如通深埋灰烬下的火星,骤然闪烁了一下。那本染血的掌心本…耗子临死前绝望的眼神…垃圾场里金少棠手下搜索耗子尸L时那急切的样子…这绝不是几张“破纸”!它是耗子用命换来的!是能让七十六号如此大动干戈、甚至不惜在垃圾场和军统交火也要得到的东西!它一定关系到更重要的事情!也许是某个人的生死,也许是某个行动的成败……
“呃…啊…”
陈烬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呻吟,身L猛地向上挺了一下,随即又重重摔回铁床。腹部的绞痛达到了顶峰,强烈的便意汹涌而来,几乎无法抑制。他感到肠子在疯狂地蠕动,有什么东西正被猛烈地推向出口。是密码本!它要被排泄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