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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降临后的第三周,窗外的暴风雪愈发狂暴,冰晶撞在加厚的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呜咽。我戴着毛线手套调试发电机,父亲正在用万用表检查线路,母亲把最后一批脱水蔬菜密封进真空袋,案板上还摆着刚包好的饺子。
"囡囡,来尝尝新发明!"母亲掀开锅盖,蒸汽裹挟着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她将陶碗递给我,琥珀色的菌菇汤里卧着两颗溏心蛋,"用你囤的干蘑菇熬的高汤。"我尝了一口,暖意顺着喉咙蔓延到指尖,恍惚间竟忘了这是末世。
晚餐后是家庭娱乐时间。我们在客厅支起投影仪,父亲举着啤酒看老港片,母亲跟着戏曲频道哼唱,我则窝在摇椅里翻看末世前下载的电子书。忽然,地下室传来"咚"的闷响——是我们用温控箱改造的发酵室,酸菜坛子在释放二氧化碳。
深夜值班时,我总会打开短波收音机。沙沙的电流声里偶尔传来零散的求救信号,还有不知从哪座地下城传来的吉他弹唱。
冬至那天,我们在阳台上堆了个雪人。母亲用胡萝卜让鼻子,父亲贡献出珍藏的威士忌当眼睛,我把太阳能小灯挂在雪人头顶。微弱的暖光穿透雪幕,恍惚间像是回到了从前的圣诞夜。而此时,手机推送着官方新闻:地下城A区成功培育出耐低温小麦,人类离重见天日又近了一步。
末日第207天,发电机突然出现故障。父亲和我穿着厚重的防护服,在零下五十度的院子里抢修。机油在寒风中凝成蜡块,手指冻得几乎失去知觉。当轰鸣声重新响起时,我们相视而笑,回到了家中。
终于,在过了许久,末日结束了。我们打开家门,走出这个陪伴我们度过艰难时光的家。远处,从地下城里走出来的幸存者们互相拥抱,欢呼雀跃。大家纷纷投入到重建家园的工作中,虽然未来的路还很长,但每个人的眼中都充记了希望。我知道,这一次,我们成功地改写了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