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4/5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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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烈的求生欲（以及对臭鸡蛋的极度恐惧）像一针强效肾上腺素注入了心脏。林默猛地深吸一口气,那口气吸得又深又猛,仿佛要把肺都撑爆,强行压下内心奔涌咆哮的万头草泥马。他的脸上,肌肉剧烈地抽搐着,硬生生拉扯出一个混合了巨大恐惧、视死如归的决绝、以及极度谄媚讨好的诡异笑容。这笑容,如同一个技艺拙劣的面具焊在了脸上,比哭还要难看百倍。
伏…伏特加大哥！
林默的声音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每个音节都带着破音的边缘,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喊出口,等…等一下！有…有件事！
伏特加停下脚步,彻底转过身来,墨镜对着林默那张扭曲的崇敬脸,粗壮的眉毛下意识地拧在了一起,一股这人是不是惊吓过度神经彻底错乱了的强烈警惕感油然而生。
林默感觉自己心脏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他咽了口根本不存在的唾沫,用尽毕生的演技,结结巴巴、却异常大声地表达着心意：
大…大哥！还有您！太…太厉害了！今天真是太凶险了！全靠您和琴酒大哥镇场子！力挽狂澜！转危为安！我对组织！对大哥！特别是对您的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如…如富士山喷发…一发不可收拾！！
他张开双臂,做了个夸张的仰慕姿势,然后猛地九十度鞠躬,声音因为用力过度而变得尖利：为…为了表达这份比真金还真的崇拜！我能…我能请您一起感受一下…来自东方最古老、最神秘、最具力量的庆祝仪式——一段蕴含着天地人和谐之道的庆祝之舞吗！保证让您身心焕发！气运加持！！
话语如同机关枪般扫射而出,每一个字都如同在烧红的铁板上跳舞。
伏特加站在原地,魁梧的身躯如同凝固了一般。那张被墨镜和帽檐遮蔽了大半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有透过墨镜片似乎都能感受到的、纯粹的、宛如看到一坨会说话的翔掉在马路中央般的震惊和深深的疑惑。空气凝固了足足三秒钟,他才用一种极其缓慢、充满难以置信和这人指定有点毛病,得治的沉重语调,吐出了两个冰冷的字：
……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