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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面所有的惊愕、恐慌、痛苦……所有翻涌的情绪,在那一刹那,被一种近乎决绝的平静所取代。那平静之下,是熊熊燃烧的、孤注一掷的火焰。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松开了紧握的拳头。然后,他站起身。
没有看任何人,没有说一句话。
他一步一步,走向舞台中央那片被强光炙烤着的、空无一物的区域。脚步起初有些虚浮,但很快变得坚定。灯光追逐着他,在他身后投下长长的、孤寂的影子。
当他终于站定在舞台最中心的那一刻,整个演播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令人窒息的寂静。所有的喧嚣、议论、目光,仿佛都被他周身散发出的某种强大而悲怆的气场所隔绝开来。
他微微垂着头,静立了几秒。再抬起头时,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了。没有剧本,没有道具,没有对手演员,只有空旷的舞台和无数双审视的眼睛。
他抬起手,做了一个极其细微的动作——仿佛手里正握着一个无形的酒杯,指尖微微颤抖着,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醉意。然后,他猛地仰起头,对着虚空,将那酒一饮而尽。
呵……一声低沉、沙哑、仿佛从灵魂深处挤压出来的笑声逸出。那笑声里没有半点欢愉,只有无尽的苍凉、苦涩,和一种被命运反复践踏后终于认命的绝望。
他踉跄了一下,身体微微摇晃,眼神开始失焦,迷离地望向台下某个根本不存在的方向。那眼神,穿越了时光的尘埃,精准地落在了当年片场监视器后、那个让他心动又心碎的身影上。
程砚……他开口了,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浓重的醉意和一种被压抑到极致的哽咽,每一个字都像在泣血,你说我醉了是……我是醉了……他踉跄着向前扑了一步,像是要抓住什么,却徒劳地扑空,身体失去平衡般晃了晃,却又以一种惊人的控制力稳住。
可我醉的不是酒!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撕裂般的爆发力,如同困兽最后的悲鸣,瞬间穿透了整个演播厅的死寂。那双失焦的眼睛里,骤然迸发出骇人的光亮,那是绝望深处燃烧的火焰,是心死前最后的回光返照。我醉的是你!是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傻子!他指着虚无的空气,手指因为巨大的情绪而剧烈颤抖,声音却像被砂纸磨过,嘶哑破碎,醉的是……我他妈怎么就……怎么就栽在了你身上!明知道是万丈深渊……还……还他妈……心甘情愿往下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