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7/5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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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的光惨白得瘆人。一盏不知疲倦的白炽灯悬挂在头顶,光秃秃的,将所有阴影都蛮横地驱赶到了墙角蹲伏着,焦躁地等待反扑的机会。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混合着陈旧灰尘和铁锈的怪异气味,沉重压抑,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粗糙的沙砾。
墙壁上那面巨大的单向玻璃,如同一个沉默的深渊巨口,我知道那里必定有眼睛在窥视,审视着我脸上每一丝细微的波动。冰冷的金属椅子紧贴着皮肤,寒意穿透薄薄的衣料,渗入骨髓。
你和林景深结婚多久了
桌子对面,是刚才那个眼神锐利的警官,姓赵。他声音平稳,像在念一份枯燥的报告。
七年。我的声音依旧嘶哑,咽喉被扼过的部位还在隐隐作痛。
他常年在国外赵警官的眼神像探照灯一样打在我的脸上。
是。在国外的建筑项目工地,南非……或者其他地方。具体不清楚。我没撒谎。林景深的信息向来吝啬,就像他寄回来的钱,只有冰冷的数字,没有温度,没有地点。七年,足够让一个女人模糊丈夫具体的经纬坐标。
赵警官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一下,发出沉闷的笃声。死者身份已经确认。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紧紧锁住我的眼睛,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穿透力,需要你确认一下。
我的心骤然往下一沉。刚才在别墅客厅里,谋杀、尸体这几个冰冷的词再次浮出水面,带着沉甸甸的重量砸在心口。是谁林景深在国外……杀了谁一个商业竞争对手一个他看不顺眼的工人那些画面在我混乱的脑中疯狂滋生,每一种可能都让我指尖冰凉。恐惧像藤蔓缠绕而上,勒得我喘不过气。
审讯室厚重的铁门被推开,发出干涩的摩擦声。一个穿着白色制服戴着口罩和手套的法医走了进来,步履沉稳。他双手小心翼翼地托着一个透明物证袋,袋子里,是一件被污秽覆盖颜色难辨的男士衬衫,皱巴巴的,像一团被丢弃的破布。